不知dao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多久，直到周叙白那边彻底没了动静，像断电的玩ju。

        我挪过去，伸手碰了碰他的脖子――妈的，tang得能煎鸡dan了。

        这货发烧了。是背上那dao开花似的伤口感染了，还是刚才那场声嘶力竭的崩溃把CPU给干烧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天从周家那个鬼地方把他拖出来时，我自己也跟丢了魂似的。光顾着逃离现场，连最基本的“伤员chu1理liu程”都忘了，直接把他往公寓一sai，仿佛他是件随便签收的快递。

        “姜特助，”我拨通电话，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上退烧药消炎药，再绑个靠谱的医生过来。”

        挂断电话，我深刻觉得，这个月不给姜特助工资翻倍，都对不起她这救火队长的业务范围。

        医生来得很快，是个看起来像教导主任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得能直接去主持追悼会。

        他剪开周叙白黏在伤口上的衬衫，看到底下那片惨不忍睹时，眉tou拧成了中国结。

        “这伤怎么弄的？”他转过tou，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shen上，语气带着职业xing的审慎，“击打伤，程度不轻。还有这些旧伤痕迹……需要报警吗？”

        我看着床上昏睡不醒、脸颊还带着不正常红晕的周叙白，扯了扯嘴角：“家务事，医生。就是场面稍微火爆了点，不劳您费心了。”

        医生没再多说，但给周叙白清理伤口、打退烧针的动作明显更重了点，仿佛在无声谴责我这个“家属”的失职。周叙白在昏沉中疼得直抽气，眉tou皱得能夹死苍蝇。

        等他终于把周叙白摆弄完，我也顺带撩起袖子，展示了左肩那片姹紫嫣红的功勋章。

        “顺便也给我看看。”

        医生瞥了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pi下淤血，应该没伤到骨tou。不过你们最好都去医院拍个片。”

        “嗯。”我淡淡地回应。

        折腾到大半夜，周叙白的ti温总算从“煎锅”降到了“nuan宝宝”级别，呼xi也平稳下来。

        姜特助送走那位浑shen散发着dao德审判气息的医生，又像个田螺姑娘一样，把狼藉的卧室收拾得勉强能看。

        天快亮时，我又在床边坐了会，看着周叙白终于睡沉了，只是眉心还微微蹙着，仿佛在梦里也没放过自己。

        “姜特助，”我转shen，对ding着两个nong1重黑眼圈的她说dao，“你留下，等他彻底醒了，确认没事了你再走。”

        姜特助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安排：“尹总，那您……”

        “我？”我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动作利落地穿上，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早餐吃什么，“我一夜没合眼，得回去补个美容觉。再待下去，我这脸就没法要了。”

        我朝门口走去，经过她shen边时，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看好他，别让他睡着睡着又把自己作死了。”

        姜特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tou：“好的，尹总，您放心。”

        我没再回tou，拿着姜特助给的车钥匙，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

        开车回家的路上，清晨的阳光有点刺眼。我摇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试图chui散脑子里那团乱麻。

        周叙白那张惨白又guntang的脸，他崩溃时嘶吼的样子。

        还有医生那句“需要报警吗”

        ……一切像走ma灯一样在眼前转。

        烦。

        我猛地把方向盘打了个转，拐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包烟，靠在车边点燃了一gen。尼古丁xi入肺里，带来一丝虚假的平静。

        我不是可怜他，也不是责任感。就是……觉得他妈的有点憋屈。周家那群人，凭什么这么对他？还有我之前……

        算了。

        我把烟tou摁灭在垃圾桶上，转shen上了车。

        先睡觉。天大的事，也等睡醒了再说。

        至于周叙白……

        有姜颖在，死不了。

        再醒来时，tou昏沉得像是被灌了铅。

        我摸过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屏幕上有姜特助二十分钟前发来的微信：「尹总，周先生醒了，喝了点水，状态尚可。我先回公司chu1理积压的事务。」

        我没回复，也没问周叙白juti怎么样了。

        问了又能怎样？难dao指望姜特助给我来个现场病情直播吗？

        妈的。

        我撑着发ruan的shenti爬起来，赤脚踩在地板上，晃悠到卫生间。

        一抬tou，就被镜子里那个女鬼吓了一tiao。脸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