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他的下落,今天,我终于亲手把他杀了。茉茉,你这么聪慧,一定能理解我,对吗?”
牧普自小因脸上的胎记而被视为不祥之人,他很早就习惯了着面罩生活,强健的
格和出色的
手让他不至于遭受欺凌,却也没有人愿意靠近他。入选成为裁决者后,他被调来最偏远最孤独的瞭望塔进行监察,他没什么不满,倒不如说这种生活正合他的心意。
可总有人的恶意来得毫无缘由。喜好欺凌下人的贵族偶然听说了他的存在,在社会观念中,裁决者的份要比下人要高贵得多,殴打起来自然也有更新奇的快感。
在牧普将近死亡的时候,贵族终于满意了,“高抬贵手”暂时放了他一命。于是他在昏迷中被刺上印,送往行刑场。
从裁决者跌为锁链缠的
隶,那滋味并不好受,恨意疯长成荆棘,缠着他的心脏,每一次
动都会刺出更尖锐的疼痛,不断提醒着他一定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杀了那个人。
上辈子他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可爱人受困让他只能先放下仇恨。他在滔天的火焰中得到神明垂怜死而复生,恨意仍未消亡,而爱意仍在生长。
他不想污了她的耳朵,将所有腌臜都揽到自己上。他算好了一切,只等复仇后便带着芹茉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却没料到芹茉会在今夜醒来。
不,他是料想过的,被锁上的大门便是最直接的证据。
“你瞒着我,是觉得我会拖累你吗?”芹茉沉默良久,才说。
“不,不是的,你从来不会拖累我。”牧普着急地说。
“那你为什么锁门?”
“……”
“为什么,锁门?”
她的质问仿佛一枚石子,投入牧普的心湖,涟漪愈来愈大,最后轰然塌陷成漆黑的漩涡。
“因为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牧普突如其来的崩溃让芹茉说不出话来。
他深深息了几下,理智稍稍回笼,阖眼的瞬间,高
的眉骨狠狠拧出一
裂痕,嗓音低得只剩哽咽的气音,“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上辈子的芹茉就是在与他一同外出时被抓走的。
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风险,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将她锁着,哪里也去不了。
后颈忽然传来一抹温热,女孩踮起脚,温柔地将他拢入怀中。
“我哪里都不会去。”她学着牧普安抚她的方式,一下又一下地抚过他的背脊,“我会一直在你边,你不会失去我的。”
她没有询问那个“再”是什么意思。
正如她也没有询问,他们初次见面那天,牧普看向她时仿佛在看着失而复得的爱人一般的目光。
她只知,现在她的爱人很需要她。
他们依偎,拥吻,彼此交。在床铺上,羞涩的女孩颤着手想要遮住自己,却被渴求已久的男人按住手腕,目光直白地望向她。
“你愿意吗?”他问。
“我愿意。”她说。
女孩像包容的水一般包容了他的一切,他的,他的肮脏,他的
望,以及……
他永不放手的,疯狂的爱。
——
芹茉和牧普搬到了一个离王城很远的小镇上。
牧普充分发挥了他超强的能及优秀的学习能力,花了半日时间独自建了个有模有样的小屋子。
然后在住进去不到一小时,小屋子就塌了。
芹茉站在安全的地方,对着灰尘中一言不发的男人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