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克莫名地笑了出来。

        他忽然想到，格兰妮尔，还有她背后的家族，在怀疑他并不仅仅将希雅视为物――他们是认为他爱希雅吗？

        布料在手掌中团成一团，轻的感磨蹭着每一手指，布兰克恍然回过神来，慌忙将被抓皱的裙子展平。

“如果仅是玩一玩，大家都不会有意见，可陛下对人类的态度，着实令臣民们不安。停战就算了，莫名减少赋税，有将领去边境寻些乐子还要被陛下罚，不是我们多想，是陛下的行为让我们觉得，比起魔族，您似乎更偏向人类。您到底……是魔族的王吗？”

        布兰克又发了会儿呆，然后从抽屉中取出一只致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揭开盒盖。

        格兰妮尔并未起，“请陛下恕罪，陛下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您对您房里的那位……？”

        “如果是刚才说的那些，本王已告诉你原因，本王不会改变方针，你下去吧。”

        不仅是出于承诺，内心深，他也不愿看到更多牺牲。被责问时，他数次差点脱口而出：就算我站在人类那边又如何。

        “妾没有诉求，只是劝导陛下。”

        只要一念，就能将这件衣服撕毁。同样，只要一念，就能够将她……那才是最安全的，能够一了百了的法。

        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安安静静地躺在盒中，裙摆缀满丝，轻飘飘的，柔清新，充满少女气息。他几乎能想象到希雅穿上这件衣服后的样子，不禁弯起嘴角，但很快又抿紧双。

        越想养好她，越是引人怀疑……布兰克不由自主地紧了盒子，轻薄的布料被他攥得皱成一团。

        “那，侍女的事？”

        但不能不啊，他答应了希雅。

        “什么大错？”布兰克嗤笑，“本王又不是人类，为何要偏向人类？停战是为魔族着想，魔族人口不占优势，就算一时战胜人类，也无法长久地掌控整片大陆，还不如接受他们的投降与供奉。减少赋税，约束将领，都是为了维持平衡。莱斯倒是视人类如草芥，但他视魔族同样如草芥，死在他手上的魔族你们数得清吗，还是说，你们觉得那样更好？”

        “死在战争中的高阶魔族也不少。”布兰克冷声，“直接说吧，你们的诉求。”

        格兰妮尔离开许久，布兰克仍坐在椅子上发呆。

        “请陛下恕罪。”她继续说，神色自若，“但妾说这些都是为陛下好，愿陛下不要犯下大错。”

        他已经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了，唯一深深印在脑中的，是不愿失去这份柔。

        但若是说出来，会引发多大的动啊。这个期盼已久的位置，和自己想的事，难真不能两全吗？

        “本王说了，本王会考虑的，若是之后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那就达丽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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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日子，他以雷霆之势阻拦魔族侵犯边境，被重罚者不知凡几，会被怀疑站在人类那边再正常不过了，何况他本就有着在人类世界长大的黑历史。前几日还是被旁敲侧击，今日连重臣之女都按耐不住来责问他，往后还会有什么变故呢？

        格兰妮尔沉默半晌，说：“但陛下应知，莱斯杀的多是弱者，他并未威胁到高阶魔族，不仅如此，高阶魔族还从战争中得到了许多好……”

        格兰妮尔款款跪下，她生得美艳，仪态大方，即使是跪伏的姿势，亦是赏心悦目。

        “只是养着玩罢了。”布兰克毫不犹豫地答，“本王不喜欢同别人分享，再者，想把物养得漂亮些，是件奇怪的事吗？”

        布兰克重重一拍扶手，“放肆！”

        他出恶劣的笑意，“而且，你不觉得，把她的野剥除，养得只会对本王摇尾乞怜，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吗？”

        他吩咐侍从采购时要掩人耳目，可有些事本无隐藏――食材得交由厨房理，鲜花的气味难以遮盖，衣服倒是好隐瞒，但城堡中到是眼睛，只要想查，总能查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