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

        嘴上说是要保护好希雅，可夜里升起的杀意让布兰克有了些心理阴影，一时竟不敢踏入卧室。

        他召来guan理日常事务的总guan，吩咐他去寻一个合乎要求的侍女。要温顺，要细心，要会逗人开心，最重要的是，要ruan弱无力，不然他怕希雅会被欺负。

        再之后，布兰克缩进了书房，透过水晶球观察房中的少女。

        他看到希雅时坐时卧，不变的是视线一直偏向房门的方向。起起卧卧多次后，希雅起shen走到房门前，握住门把手。

        她的表情空dong麻木，不像是要开门逃跑，倒像是在梦游。

        尝试无果，数十秒后，她转shen走回床边，在床上躺了会儿，再次起床，走到房门前……如此往复。

        刻板行为。布兰克想起了这个名词。

        动物们在重压之下，或是无事可zuo之时，会重复进行无意义的行为。被关在笼中的人类也不过是一种动物罢了。

        再一次走回床边时，希雅没有直接爬上床，而是歪tou注视着床帮，      脸上忽然浮现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她抬起赤luo的脚，脚尖对着床帮，狠狠踢了上去。

        布兰克仿佛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响，可少女却无一丝痛苦的神色，她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脚趾，弯起的嘴角一点一点地耷拉下去。

        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慢动作，慢慢、慢慢地蹲下shen，慢慢、慢慢地平躺在地毯上。她张开嘴，从水晶球中传来一声嘶鸣，很快又归于寂静。但在画面上，她的嘴仍张着。张着，无声地嚎叫。

        布兰克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半的心尖纠成一团，恨不能立刻奔向少女shen边，另一半却像看戏似的欣赏她的痛苦。

        他被两种相悖的念tou拉扯着，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直到房门被敲响，他的魂儿才回到shenti中。

        “……进来。”布兰克将水晶球收起后开口dao，声音沙哑得不似自己。

        花枝招展的女子走入房内，不疾不徐地向布兰克行礼。

        在她shen后的是无法轻易得罪的势力，布兰克放缓了语气，温和地问dao：“什么事？”

        “妾听总guan大人说了，陛下想找个侍女？”

        这么快就收到信息了啊。布兰克不动声色地回dao：“对，你的消息很灵通。”

        格兰妮尔抿chun一笑，dao：“妾一直都在关注陛下嘛。妾有个随shen侍女叫达丽尔，细心，能干，能说会dao，妾以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美中不足的是达丽尔很强壮，如果陛下在意这点，妾可以封印她的力量。”

        格兰妮尔直视着布兰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dao：“使她比人类更羸弱。”

        布兰克心中一tiao，“你知dao本王找侍女是要zuo什么？”

        “妾能猜到，妾不在意。”

        “你的贴shen侍女，想必心气极高，她会甘心去照顾一个人类女人？”

        “达丽尔不会抗拒妾的任何命令，而且，妾小时候喜欢饲养魔兽，达丽尔对于照看chong物很有经验。”

        布兰克一怔，一时分不清格兰妮尔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把人类看得过重，还是在单纯叙述一件事实。

        不guan怎么说，他都不会把后妃的亲信安排在希雅shen边。他沉yin片刻，说dao：“本王要再考虑一下。”

        “为什么呢？”格兰妮尔歪了歪脑袋，“难dao是……妾刚刚说的话，惹陛下不快了吗？”

        她的chun角仍挂着浅笑，话语中却多了些谴责的意思，“陛下不喜欢那个女人被视为chong物？”

        布兰克的语气冷了下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出来吧。”

        格兰妮尔垂下视线，叹dao：“妾想说什么，陛下心里应该有数吧？无非是劝您不要对人类太上心了。您房里那位，杀了多少我们的族人，听说现在是好吃好喝供着，别人看一眼都不行，甚至还要给她衣服穿。前些日子闯进来的那个女人，把城堡里搞得一团糟，听说也是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现在传什么的都有……”

        格兰妮尔叹了更大的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