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表面夫妻
斯德哥尔摩阿兰达机场的候机厅里,陆暮笙靠在大落地窗边的座椅上,手里握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和远chu1停机坪上整齐排列的飞机,北欧的阴冷透过玻璃渗进来,让他裹紧了shen上的黑色羊绒大衣。
他抬起tou,看向远chu1,嘴角轻轻扯动,眼睛看起来平静但是眼底的情绪却汹涌。
广播里用瑞典语、英语和中文交替播报着航班信息。
他的航班在一个小时后起飞,目的地是奥斯陆――陆氏集团北欧分公司总bu所在地。
liu放。
这个词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带着嘲讽的意味。
他讨厌这个词又喜欢这个词,反正他总是会回去,不过他倒是很期待他回去以后众人的脸色会怎么变化。
一周前,陆擎渊把他叫到书房,没有任何铺垫,直接递给他一份调令。
“北欧分公司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去整顿,”陆擎渊坐在书桌后,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语气平静,但是也不给陆暮笙反驳的余地,“你去最合适。”
陆暮笙接过文件,快速扫了一眼。
职位是分公司副总裁,听起来不错,但实际上权力被限制得很死――财务和人事权都在总bu手里,他更像一个高级监工。
“什么时候出发?”他没有争辩,甚至连问为什么都没有。
“下周。”陆擎渊看着他,“宜婉怀孕了,就留在京港养胎。你母亲会照顾她。”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沈宜婉是留在京港的人质,确保他不会在北欧乱来。
而且沈宜婉的目标也不是陆暮笙,而是陆家的权势与地位。
她选择接近陆暮笙,不过是为了能踏入这个家族的大门。
陆暮笙清楚她的算计,却从未点破――有些婚姻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契约,他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她需要一个稳固的tiao板。
如今局势动dang,陆擎渊将他外放,实则是削弱他的势力,而沈宜婉的选择,早已注定会站在权力更稳固的一方。
陆暮笙笑:“父亲考虑的还真周到。”
“暮笙,”陆擎渊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说,“这次去北欧,好好沉淀一下。有些不该有的心思,该收起来了。”
“不该有的心思?”陆暮笙挑眉,“父亲指的是什么?”
“你自己清楚。”陆擎渊站起shen,走到窗前,“阮家那件事,虽然压下来了,但风声已经传出去了。你现在离开,对大家都好。”
对大家都好。
陆暮笙在心里重复这句话,觉得可笑极了。
只是对陆家好吧,为了利益,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
他离开候机厅,走到xi烟区点了一支烟。烟草的味dao冲进肺里,带来短暂的麻痹感。
手机震动,是沈宜婉发来的消息。
“到了说一声。”
简单五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关心。
陆暮笙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然后回复:“嗯。”
他们的关系现在就是这样――表面夫妻,各取所需。
领证是在一周前,在民政局花了不到二十分钟。
没有婚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