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再停留,转
拉开房门,径直离去,没有回
。
她所拥有的、能交换的,实在太少了。而耿占非索要的,恰恰是她此刻唯一还能自主支
、却又最不堪付出的东西――她自己。
“好。” 一个字,轻飘飘地从她
间吐出,却重如千钧。
柳曼之独自坐在茶室里,方才强撑的力气瞬间抽空。她伏在冰冷的桌面上,肩膀轻轻颤抖,却没有眼泪。她只是觉得冷,彻骨的冷,仿佛整个人都被浸入了腊月的寒潭。
良久,她睁开眼,眸中所有激烈的情绪都已沉淀下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她看着耿占非,这个她如今却要以最不堪方式纠缠在一起的男人。
“你不怕占尔知
?”她声音干涩。
他描绘的场景,正是柳曼之连日来噩梦的
源。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无力。面前这个男人,将她看得太透,将她
到了悬崖边,却还要她自己选择是否
下去。
si m i s h u wu. c o m
“因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哑,“从很多年前开始,我就觉得,你应该是我的。既然光明正大的路走不通,那就不妨试试……别的路。至少,这样你能留在我
边,哪怕只是阴影里的一
分。” 他顿了顿,补充
,语气恢复了些许商人的冷静,“况且,你也需要我,不是吗?不仅是保守秘密。柳家,你大哥的死,你未来的路……多一个能在暗
帮你的人,总好过多一个在暗
盯着你的敌人。”
耿占非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快得让人抓不住。那里面有多年求而不得的执念,也有对她选择杜复朗与宋征言牵扯不清的阴郁。
“耿占非!”柳曼之终于忍无可忍,直呼其名,手指紧紧攥住了旗袍下摆,“你把我当什么?宋征言他……他是……”
威
,利诱,剖析,甚至掺杂着一丝扭曲的“真情”。他将所有筹码都摆上了台面,将选择的指针,再次推回柳曼之手中。
场私通偷情的邀约,说得像在分析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他的目光甚至带着一种欣赏,欣赏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欣赏她眼中闪过的震惊、愤怒、屈辱,以及深藏的恐惧。
窗外,最后一点桂花的香气,似乎也终于消散殆尽了。
他站起
,最后看了她一眼:“那么,三日后的申时。我等你。”
“你在威胁我?”她喃喃问
,带着最后一丝不甘。
茶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隐约的市声,和两人压抑的呼
。桂花的残香似乎更
了,带着一种腐朽前的甜腻。
“可以。”他痛快地应下,仿佛方才的步步紧
只是寻常谈判,“
细则,你我心照即可。至于第一次……”他微微笑了,那笑容终于有了一丝真实的温度,却更让人心底发寒,“不妨就定在三日后,西郊枫
寺后山的别院。那里清静,是我的私产,绝无外人打扰。”
“怕。”耿占非坦然承认,目光幽深,“但他会接受的。比起失去你,这算不上什么。” 他
再次前倾,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她放在桌上的手背,一
即分,却带来一阵电
般的战栗。“我不
你。你可以拒绝。然后,带着这份不确定
,回去继续
你的杜太太,日夜担心阳台上的事何时会传到杜复朗耳中。”
柳曼之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大哥冰冷的牌位,父亲孱弱的咳声,杜复朗带着汗意的
膛,宋征言怨恨炽热的眼眸,还有占尔的眼泪……
“他是什么?”耿占非打断她,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是旧情人?是余情未了?还是你空虚婚姻外一点危险的调剂?曼之,别自欺欺人了。那晚阳台,你固然在抗拒,但你的
,你的反应,瞒不过我。你对他也并非全无感觉,否则不会容忍他靠近到那种地步。” 他顿了顿,语气更缓,却更刺人,“既然底线已经破了,破一次,和破两次,又有多大分别?何况,与我交易,至少我能保证,这个秘密永远不会从我这
。”
“但,”她补充
,声音冰冷,“仅止于交易。你保守秘密,并在必要时,为我提供一些……信息或便利。而我……”她
咙哽了一下,“我会……履行约定。”
耿占非看着她终于屈服的模样,眼底深
那抹奇异的光芒再次亮起,混合着得偿所愿的快意。他知
,这种得到她的方式并不光彩。
她终于把自己,也当作了筹码,摆上了这乱世求存的赌桌。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钝刀,在柳曼之心上来回切割。他
准地抓住了她对秘密
的恐惧,对宋征言不可控的恐惧,更抓住了她内心深
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那一丝对现状的疲惫与对危险关系的隐秘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