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偷偷摘下来插到自己房间，被你爸发现可没少念叨。”她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在两人之间扫过，“不过现在长大了，也该知分寸了。靖辞工作忙，日理万机的，你别总像个没断的小娃娃一样黏着哥哥，耽误他正事。”

        这话是笑着对星池说的，语气亲昵，带着母亲对女儿特有的爱和一点点轻微的责备。

        星池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我知了，妈妈。我就是问问大哥养花的事。”

        “养花的事问花匠就好，你大哥哪里懂这些细枝末节。”梁婉君抿了口咖啡，视线转向张靖辞，笑意更深，眼底那抹审视却并未完全退去，“靖辞，你说是不是？你妹妹不懂事，你当哥哥的，也要多提醒她，别太惯着她。兄妹感情好是好事，但也别忘了，你是天誉的掌舵人，肩膀上的担子重，该有的距离和规矩，还是要有的。”

        这番话，听起来是对星池的叮嘱，实则每一个字，都准地敲打在张靖辞的神经上。

        她在提醒他注意“分寸”，提醒他保持“距离和规矩”。她看到了，看到了他们之间那种超越了寻常兄妹的亲昵，嗅到了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她没有点破，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只是用这种最温和、最面的方式，画下了一无形的警戒线。

        张靖辞迎上母亲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甚至合地点了点：“妈说得对。星池，听到没有？以后这些小事，直接找苏菲或者花匠。”

        他的语气自然，带着兄长对妹妹的淡淡教，完美地接下了母亲递过来的“台阶”。

        星池乖巧地应了一声：“嗯。”

        梁婉君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她又嘱咐了星池几句注意、按时吃药之类的话，便端着咖啡，姿态优雅地转离开了温室，仿佛真的只是晨间散步，偶遇了儿女，随口叮嘱几句。

        温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潺潺的水声和隐约的鸟鸣。

        阳光依旧温，花香依旧馥郁。

        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星池有些忐忑地看向张靖辞，小声说：“大哥，我是不是……真的打扰你太多了？”

        张靖辞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那副因母亲几句话就变得不安的模样，心底那被强行按下的躁动，混杂着一丝冰冷的怒意，再次翻涌上来。

        Distance?      Rules?      (距离？规矩？)

        Those      are      for      outsiders.      (那些是给外人定的。)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是抬手，像往常一样，了她的发。动作依旧自然，带着兄长式的安抚。

        “没有。”他说，声音平稳，“别多想。妈只是怕我太忙，顾不上你。”

        他收回手，插回袋。

        “不过她说得也对。我下午要去公司，晚上有个应酬，可能会很晚。”他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你自己在家，好好吃饭，早点休息。有事……打电话给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