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燃不调解，就需要去派出所备案。他太想萧鸣雪太想去一个封闭安全的空间，就问能不能让他先回家。警察说可以，让他明天带着份证去区警局补案，带着鲁先生走了。

        是那个人追过来了。

        后厨的同事停下手里的活看叶燃，叶燃挂了电话裹上外套出去，那人指着他就要上前来。

问是要干什么，他上没有钱。那人却反问他来男洗手间鬼鬼祟祟要干什么。

        萧鸣雪记得叶燃说上次被欺负后控制不了地讨厌自己的，扶他去浴室，全程用手地给他洗了个澡，避开伤口摸过他每一，小心干又仔仔细细上了护理。

        叶燃吓坏了，扯住那只手躲着大声喊救命，外面有对情侣过来探看，问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叶燃本来都想说接受，鲁先生被警察教育了还说他有病，他就没接受。

        电话才通，外面就乱起来，有人大声说面包店叫叶燃的员工是个不男不女的变态，上不干净。

        警察来后分别问当事人双方发生了什么，派人去调卫生间外的监控看，回来把事情盘顺判责，问叶燃接不接受调解。

        叶燃被洗得直哭。

        叶燃衣服被扯坏，脸上手上都有伤，眼泪还挂在下巴上，店长惊慌地问他怎么回事。叶燃只想找萧鸣雪，着气说一会儿再解释，向她借了手机去后厨，对着拨号键却发现他记不得萧鸣雪的电话，打去了花店。

        店长推着那人让他冷静，说再不出去就要报警。那人居然不怕，好像觉得自己很有理，说好啊那就报警。店长就从叶燃手里拿过手机打了110。

        他过去撩开叶燃遮着额角伤口的发，关了灯和门，拿着烟和烟灰缸，去了阳台。

        叶燃眼热心热，别跪在地上搂着萧鸣雪的脖颈，把脸埋在他怀里。

        萧鸣雪扔掉手里的棉签，说：“可以。”又拿出一新的蘸上碘酒。棉签碰到伤口，叶燃缩了手，萧鸣雪停住，再下手就更轻了。

        那人发现了，抢过手机扔在地上，去掏叶燃的两个袋，把里面的纸巾拿出来，没东西后手一歪抓着他的下摸。

        干发后叶燃躺在床上，由着萧鸣雪给他涂药。从河下来那天晚上，萧鸣雪也是这么给他涂药，但是感觉很不一样，这次萧鸣雪像是真的觉得他疼。

        那会儿叶燃才发现那人是熟客，刚刚才来过。叶燃记得他姓鲁，经常带他儿子来店里，每次都会要他现装一盒挞，结账还会对他说谢谢。和对他暴、说他变态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情侣的眼神恶心且震惊，不时还有人进出看过来，叶燃崩溃又绝望，哭着弯腰低遮挡，用尽全力挣脱推开那人，拉下束和衣服，撞开面前的人跌跌撞撞就往外跑，一路狂奔回面包店。

        怎么会有萧鸣雪这样好的人啊。

        他没骗叶燃。会作犯科的人总确实是少数，但碰不碰得上又是另一回事。有的人一辈子都遇不上，有的人像是被放置了追

        他看着萧鸣雪认真的侧脸，问：“哥，我可以在这里和你睡吗？”

        那人一扯叶燃被反扣的手迫使他面朝外，抽手就掀起叶燃的衣服让他的暴出来，说抓了个死不承认的变态，叫他们帮忙检查地上的手机。

        叶燃有条有理讲完事情始末，又：“警察说鲁先生跟了我一路，我完全没注意到，真的好傻。”

        他说：“不傻，很聪明，理得也很好，是他让你受伤了。”

        叶燃特别害怕，不敢激怒对方，说他真的只是来上厕所，没被束的手伸进袋想打电话给萧鸣雪。

        萧鸣雪摸着叶燃的发，无力和怒意在口回旋，最后撞成水汽一样难以察觉的心疼，让他想抱抱叶燃。

        萧鸣雪抚着叶燃的背，“伤口疼不疼？”

        叶燃呜咽着点。危险紧张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安全了，各都开始疼。

        叶燃说来上厕所，那人摸上他的背和一下，嗤笑一声拽着他的发叫他老实交代。

        完药，萧鸣雪去厨房热吃的，就几分钟时间，再回卧室叶燃已经睡着了。

        他打电话请好明天的假，放下手机，坐在阳台上烟一接着一地点，像是抽得够多，心里时隔多年又泛起的无力和恨意就能被统统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