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爸爸的人查了周茜,又去见了她一面。
她是个比我想象中更蠢的人。
原本想让姜特助一个人去,思来想去,我还是想亲自见她一面。
我打了她一巴掌,又把她这些年来的堕胎证明,甩在桌上。
警告她离他远些。
然后逃似的,去了巴黎。
那天周叙白对我哭喊的场景挥之不去,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回忆起来,只有痛苦。
心痛、心痛。
所有的决心、热情,都被打碎了、冲散了。
回忆起来,只有痛苦、只有痛苦。
亲手伤害、殴打,亲口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视频,还有那些视频。
我坐在落地窗边,看向外面。
巴黎的深秋,雨水多得令人心烦。
我租住在sai纳河左岸一个狭小的阁楼里。
起初的几天,我像一ju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手机关机,扔在床tou积灰。白天拉紧厚重的窗帘,将巴黎的阳光和浪漫彻底隔绝在外,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晚上则像游魂一样在附近脏乱的街dao漫无目的地晃dang,听着听不懂的语言,看着陌生的人chao,试图用这种纯粹的物理位移来麻痹自己。
我点燃一支烟,看着它烧尽。
脑子里反复播放着洗手间里那一幕――周叙白惊恐的眼神,破碎的哀求,以及林薇那句话:
「你在这里,只会让他更痛苦。」
我才是那个让他痛苦的gen源。
我的靠近,我的所谓“占有yu”,对他而言,不过是另一场酷刑的开端。
我第一次主动想要认真对待一个人,第一次鼓起勇气想要去弥补,换来的却是如此狼狈不堪、彻tou彻尾的失败。
活该。
食物变得难以下咽,靠着便利店买来的廉价红酒和面包棍勉强维持生命ti征,眼下的乌青nong1重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
我对着浴室里模糊的镜子,皱了皱眉。
陈佩打不通我的电话,把越洋电话打到了我房东那里,我在电话里告诉她我没事,只是想静静,然后不顾她在电话那tou的咆哮,挂断,ba掉了座机线。
整个世界,终于彻底清静了。
也彻底空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大概一个多月。
深夜,我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全是周叙白哭红的眼睛和周茜那恶毒的笑容。
我怎么会梦到那个,没见过、仅仅听说过的夜晚?
冷汗浸透了睡衣,心脏狂tiao不止。我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
这是报应。
连续不停的zuo噩梦、梦到他。
这是报应。
但这点痛苦,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外面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楼房的屋ding在雨幕中显得模糊而阴郁。
一种巨大的、无chu1排遣的痛苦和悔恨像毒藤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让我窒息。
我不能这样下去。
我会疯的。
我不顾一切地跑出门。
不知dao过了几个路口,又遇到了那个恶心的人,周叙白的弟弟。
周描。
他坐在一家酒馆的外面,旁边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
那双狐狸似的眼,好像亮了亮。
“尹小姐。”
我忽然觉得有些tuiruan,后退了几步。
周描?他不应该…不应该在lun敦?
“坐坐吧”,他的眼神向下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