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周平淡的日子,今天居然来到了曾经和周叙白一起约会过的餐厅。
我被一个难缠的客hu约到这里谈事,美其名曰“欣赏传统建筑风貌”。
谈得正tou疼,借口去洗手间,想溜到后院透口气。
就在那条狭窄的、挂着水墨画的木质回廊里,迎面撞上了一行人。
为首的竟是周叙白。
我几乎没立刻认出他。
他没穿那shen标志xing的、束缚感极强的西装,而是套了件质地柔ruan的烟灰色圆领卫衣,卫衣有些宽松,勾勒出他清瘦却不单薄的肩线,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慵懒的松弛感。下shen是条简单的同色系宽松休闲ku,搭pei着一双昂贵的板鞋,看着倒不像来谈生意的。
额前黑色的碎发随意散落,稍稍遮住了眉眼,减弱了他平日里的锋利。最显眼的是,他左耳耳垂上dai着一枚小巧的铂金耳钉,在昏黄光线下闪着微芒,为他那份苍白的俊美平添了几分不羁和破碎感。他双手插在ku子口袋里,姿态闲适。
他shen边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位一看就是商业伙伴的中年男人,而另外一个是那位气质温婉的林小姐,就走在他shen侧稍后一点的位置。
我们双方都顿住了脚步。廊dao太窄。
我的客hu也跟出来了,在后面笑着打圆场:“哎呀,周总!真巧啊!”
周叙白的目光掠过我,像扫过一个无关紧要的障碍物,只是对那位客hu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薄chun紧抿,右眼下方那颗浅褐色的小痣在朦胧光线下显得有些暧昧不清。
他侧shen,示意他们的人先靠边,让我们通过。动作间,那份松弛感依旧,仿佛只是给路人让个dao。
我跟在客hushen后,垂着眼,准备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
就在我们即将错shen而过的瞬间,一个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盅从另一tou匆匆走来,为了避让,不小心轻轻撞了周叙白一下。
周叙白shenti几不可查地一晃。
几乎是在同时,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不是去扶墙,而是jing1准地、短暂地扶了一下我的小臂,用以稳住shen形。
他的指尖冰凉,隔着薄薄的衣料,那chu2感却清晰得如同烙铁。
只是一瞬,他就立刻松开了手,仿佛被tang到一样。
但我感觉到了。
在他chu2碰我的那一秒,我清晰地听到他hou咙里发出一声极力压抑的、极其轻微的闷哼。扶住我的那只手,指尖带着无法控制的、细微的颤抖。
我下意识抬眸看向他。
他迅速别开了脸,避开了我的视线,下颌线绷紧。额角在昏黄灯光下,能看到瞬间渗出的细密冷汗。
他还在听那位先生说话,甚至勉强勾了下chun角,像是在回应某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但我知dao。
他胃痛犯了。而且痛得不轻,只是在强撑。
那位林小姐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低声问了句什么。他极轻地摇了摇tou,示意无妨。
我站在原地,客hu在前面叫我,我都没听见。
看着他被宽松卫衣包裹却依旧难掩紧绷的shenti,看着他那张在灯光下帅得过份又苍白得过份的脸,看着他那枚闪着冷光的耳钉,再对比他此刻强忍痛苦维持的、那副云淡风轻的假象……
一gu无名火夹杂着尖锐的心疼,猛地窜上心tou。这感觉来得汹涌而直接,没有任何缓冲。
这混dan。在我面前就能崩溃发xie,在别人面前就他妈非得ying撑是吧?
我深xi一口气,不再看他,抬步跟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客hu。
我能感觉到,shen后那dao压抑着痛苦和复杂情绪的视线,久久地钉在我的背上。
那视线不再冰冷,反而像带着温度,灼得我后背发tang。心里那片一直模糊的迷雾,仿佛被这dao视线和刚才那瞬间的chu2碰,“嗤”地一声tang穿了一个dong,透进一丝清晰却guntang的光。
我不甘心地、像个丧家犬似的离开。
怎么可能?
十分钟后,我靠在了周叙白那辆黑色宾利的驾驶座车门上。地下停车场的空气带着一guchaoshi的霉味和汽油味,不算好闻,但足够让我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
刚才在回廊里,看着他穿着那shen柔ruan卫衣、耳钉微闪,却强忍着胃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心里那gu邪火蹭蹭往上冒。
这是什么感觉?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碰了,又像是看不得他这副死撑的德xing。
同情?愧疚?去他妈的。
这感觉分明是占有yu在作祟。
我尹雪颂看上的东西,就算是我先扔了的,只要我还没说彻底不要,别人也别想轻易捡了去。
行,我认栽。
以前是我不干人事,把感情当游戏。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周叙白这个麻烦,我惹定了,而且这次,我他妈负责到底。
脚步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dang,有点虚浮。
他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件烟灰色圆领卫衣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碎发遮住bu分眉眼,左耳那枚铂金耳钉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微光。
他走到车边,看到我,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