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疼？

        冰冷平绪的男声毫无预兆的从两人后方传来。

        她死死抓住刘花的手臂，崩溃的摇着，着最后的挣扎。

        是啊……

        她恨陈洐之的伪善，也恨这世的不公与盲目。她看着眼前刘花真诚关切的脸，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好人的善意，也可以像刀子一样伤人。

        在所有人眼中，他是奉献者，她是索取者。他是圣人，她是累赘。

        后面的话，陈芊芊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不……不是！刘婶你听我——”

        多么荒唐。

        在外人眼里，在全村人的眼里，他陈洐之，就是这么一个披着“好人”外壳的老实人。

        他的每一件事，在别人看来，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那么的无可挑剔。

        而她呢？她陈芊芊，是个年纪轻轻就克死了丈夫的“白虎星”，是个整日不事生产，全靠哥哥养着还整天闹脾气的“拖油瓶”。

        不，不能放弃……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出来了……

        都他妈把她爱到床上去了！疼到拿那鸡巴天天都往她里了！

        这世间，原来真的可以黑白颠倒，乾坤倒转。

        是啊，他可真是“爱”她，“疼”她！

        是在祠堂里受着祖宗香火供奉的亲哥哥，在床笫之间，却变成了啃食她血肉的禽兽。

        他们看到了他为她买来崭新的花布裙子，却看不到夜晚他将那件裙子暴的撕成碎片，将她赤的压在下。

        陈芊芊第一次，真真切切会到了这四个字的义。

        他们看到了他为她要回彩礼，却看不到他关上门后，那双充满了情暧色的眼睛。

        灭的绝望伴随着滔天的憎恨与愤怒，在陈芊芊腔里疯狂冲撞。

        “刘婶。”

        他是她的亲哥哥啊！

        笑这个世界的黑白颠倒，笑这些人的愚不可及，更笑她自己……笑她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妹妹，为什么偏偏，要落到这样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里！

        这种事情，她要怎么说？她能怎么说？说出来，有人会信吗？他们只会觉得她疯了，或者……是她自己不知廉耻，勾引了哥哥。到来，错的还是她，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还是她，男人只会隐于这些谩骂之中，最多被灌上把持不住糊涂了的名！

自己的理站得住脚。

        天打雷劈。

        “你看看你，就为这点小事，就闹着要找派出所。你这不是在你哥心口上刀子吗？他要是知了，该有多伤心啊？”

        “快，听婶的话，跟婶回去，我好好说说他，让他以后别用这种笨法子……”

        她嗫嚅着嘴，止不住的颤抖，想反驳，想嘶吼，可咙里像是被灌满了泥沙，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到底错了什么？

        他沉默寡言，那是稳重；他吃苦耐劳，那是本分；他对她这个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那是长兄如父，有情有义。

        只有她……

        她忽然好想笑。

        这声音…！

        多么可笑。

        可不知怎的，眼泪却先一步汹涌而出，的热感刺激着陈芊芊的神经，一下子把沉浸在荒谬感里的意识拉了出来。

        他们听到了他“怕她出去听闲话”的“贴”，却听不到他在她耳边说着的那些最肮脏下，不知羞耻的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