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雨太大了,像无数条鞭子抽打在她的shen上,冰冷刺骨,眼睛被雨水糊得看不清前路,密集的雨线更是严重的阻碍了她的视线。
陈芊芊只能眯着眼,靠着记忆里的路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口跑去。
去哪里都好,不guan去哪里都好!得快点走,只要能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只要能远离那个猪狗不如的男人,怎么着都行!
一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着,雨天路hua,她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又哆嗦着从泥水里爬起来,shen上早已分不清是泥点还是雨水,整个人狼狈得像个逃荒的难民。
“咦,陈家丫tou?”
一个带着几分诧异的声音突兀从旁边的屋檐下传来。
“好久没看……哎呀!你这是咋了?掉泥坑里了?”
陈芊芊猛地一颤,回tou望去,眯着眼努力辨认着前方模糊的人影。
是刘婶。
是看着她长大的刘花。在村里,这算是为数不多,她不讨厌的人了。
“刘婶……!”
看到熟人的那一刻,她所有强撑的坚强瞬间崩塌。
像个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她一下子扑了过去,抱着刘花的胳膊就开始低tou抽泣,哪里还有平日里扯着嗓子跟人对骂的泼辣样。
“刘婶……我……我哥他疯了!”陈芊芊不敢说出真相,冰冷的雨水让她浑shen抖若筛糠。
“自从……自从他把我接回去,他就一直不让我出门……他把我锁在屋里……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刘婶,你……你帮帮我,你帮我给镇上的派出所打个电话,求求你了……”
刘花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tiao,连忙把她拉到能挡雨的屋檐下手忙脚乱帮她拍打shen上的泥土。
可当她听到“派出所”三个字时,脸上却lou出了为难的神色,顿时什么都明了了。
唉,这丫tou从小就是个祖宗,长得是漂亮,那脾气也是出了名的“jiao”和“躁”,一点小事不顺心,就能当场翻脸,扯着嗓子骂人,那张嘴厉害得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可偏偏,她有个好哥哥。
她还记得,洐之那孩子从小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不爱说话,但人是dingding的老实本分。家里有什么重活累活,他都一个人闷tou干了,从不叫苦。对这个妹妹,更是疼到了骨子里。
刘花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初这丫tou嫁了人没几天就守了寡,还是洐之二话不说,ding着村里的闲言碎语把她接了回来。
一个大男人,又当哥又当爹,天天下地干最累的活,挣来的工分换成粮食还不是都紧着这个妹妹?自己shen上那件褂子都洗得发白了,却还记得扯块新布给妹妹zuo衣裳。
“哎哟,我的傻丫tou,不是我说你,”刘花摇了摇tou,恨铁不成钢dao,“这世上啊,再没哪个男人能像你哥对你这么好了,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他给你退彩礼,把你接回了家,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村里哪个男人,能zuo到这份上?”
刘花不住的感慨,洐之那孩子,也是太老实了,什么都顺着她,依着她,这才把她给惯成了现在这样,不知好歹的xing子。
“他那是疼你,爱你,怕你刚回来,心情不好,出去听村里那些长she2妇嚼she2gen,心里难受,才不让你出门的。这哪是把你关起来啊?这分明是把你捧在手心里怕你摔了,han在嘴里怕你化了呀!”
刘花越说,越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