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掺杂几分凉意：“不是很痛，但是好像站不起来了。”

        那一刻，一惊雷撕裂天空，骤然炸响。

        她的脚刚刚迈出去――

        莫忘坐在地上，盯着他：“那你为什么还要告白？”

        吴思屿眼睁睁看着她离去，手不自觉地向前伸去，却在半空中僵住。

        眼前这女孩是公认的好看，笑起来像春樱扑簌，不笑时又似秋月薄云。他刚想分辩，一抬，不巧撞进她那双笑盈盈的眼睛里，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目光，低下认真关心脚：“……痛不痛？能站起来吗？”

        “为什么？”

        “多接就熟悉了。”

        他思索片刻，目光定定地回答：“不知。”

        她摇摇，皱眉检查自己的脚踝：“脚……脚崴了一下。”

        “所以我们能多接一下吗？有空一起去去图书馆、打打羽球之类的吗？课堂作业分组我们能一组吗？”

        “不能，不去，不打，不能。”她声音不大，很认真地拒绝了他所有的提议。

        莫忘掏出了伞，转即走。

        莫忘出一个嘲弄的笑：“哼，这也答不上来，还敢来告白。”

        吴思屿拉上她的书包拉链，想也不想地说：“想要你的目光。”

        “那你喜欢我什么？”

        吴思屿去捡回她的书包和杂物，又把伞撑起来，才问她：“一直笑什么？”

        “什么意思？”她眼睛略略放大。

        吴思屿被她的语气噎住，可已经箭在弦上，他一鼓作气地问：“那……想问你，你有男朋友吗？考虑我吗？”

        “那能不能……”吴思屿的大脑又开始空白。

        【轰隆――！】

        “不能。”她在包里翻找着，也不抬地补充，“我回去点外卖。”

        “能理解。”吴思屿笑了一下，撑着伞蹲在她的边。

        莫忘的神色看不出情绪：“啊……我以为是真有什么事要问我呢。”

        雨水飞满全世界却绕开两个人。

        莫忘原地坐着，歪看了他一眼，话音带着浅浅的鼻音：“刚刚雷响的时候，我也以为我被雷劈了。”她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下，“好像真是我活该。”

        “他好像课都不上了就走了。”

        “那怎么不等熟悉了再来告白？”

        “不是，我是想说……我喜欢你的。”吴思屿摸着额角，终于磕磕绊绊地说出口，几乎同一时间，一闷雷从天边进耳，把二人都震得微微一颤。

不见，她只得收回目光，等着他开口。

        “看到了。”

        “想要你看我，想和你对视。”

        “天！被雷劈了吗？！”吴思屿瞳孔一缩，几步上前。

        “是学生会的事情吗？”还是莫忘先开了口。

        于是吴思屿松了一口气：“你是怕打雷吗？”

        摔倒的莫忘狼狈又慌乱，扶着地面半坐起，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裙子，看起来并无大碍。

        “上午，我也拒绝了一个男生。”

        “等一下，你刚刚说我被雷劈了。”就在这时，她慢半拍似地朝他扔来一个明媚的笑容，“我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的主观臆断……”吴思屿额前的卷微微，他抬手

        “啧……”吴思屿见她这个反应，也跟着皱眉。

        吴思屿眼睁睁地看见，那转要走的女孩，在惊雷落下的瞬间，像是被抽走支撑物的天平，歪倒，跪下，最后跌倒在地上。落的雨伞自动弹开，书包杂物落花一般散了一地。

        “我看你是不敢说吧。”她失笑一声，“十个来告白的九个都在说一见钟情，剩下一个就是说‘不知’的……见色起意罢了，你们就是图我长得好看。”

        吴思屿连忙蹲下检查她的脚的状况。恰有几滴雨滴冰凉地侵入他的后颈，同时柏油路面蒸腾起的暑气扑面而来。

        “……”

        “可我们也还是不熟。”

        “……”吴思屿早就盘算好的话到了嘴边，却动弹不得。

        “就单纯想表达心情，没想要你怎么回应……再说了，十九岁男大待价而沽不行吗？”

        “变态。”莫忘皱眉，微微向后。

        “应该没有吧。”吴思屿深一口气，找回自己说话的节奏。

        “你连我有没有男朋友都不知，我考虑你岂不是和考虑陌生人一样吗？”她歪了歪，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