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你不能走！”

        龙华张开手臂拦住莉莉。

        “开！鼠尾巴！跟屁虫！”

        龙华脸一下通红，他撇过：“亚……你哥哥说得对，那是已经经过官方确认的东西……”

        “然后呢？你的法典你的父亲都这么说的？”莉莉怒视着他，“你再敢拦着我我就让法典和你父亲跟你说开！”

        “莉莉……”

        龙华的手慢慢缩了回来，无力地垂下，有点像一颗可怜的、枯萎的小草。

        莉莉心口忽然抽紧。

        “你果然是大贵族派。”龙华低着，他不再挡在莉莉面前，他走到一旁，默默地让出一条。

        她咬咬牙，倔强地直背脊，手下更用力，轮椅一路碾过花，溅起的粉红像是替她遮羞的火焰。

        “……你这样继续下去，会有危险的。”

        龙华低着，小声地说。

        莉莉推着轮椅往前走，手磨得通红也不想停下来。她不明白、她想发、她心里像一锅又稠又坏了的粥，堵得慌又咽不下去，怎么一路上全是惹她生气的人。

        她轮子得飞快，仿佛要将她的气力一并磨碎。她的眼眶已经涨得通红，呼急促，像要从腔里炸出来。

        “呀，莉莉，你怎么在这儿？”

        前面的锦障被人掀开，里面被桃花映得通红，十多个年轻女人正围坐在地上，衣色明艳，她们手里各自捧着物件，听到声响，齐齐转，好奇地望向莉莉。

        龙柊探出子，眉眼间满是亲切，她伸手将莉莉连同轮椅一并拉入帷帐。

        空间骤然收紧，喧闹的光景被隔绝在外。莉莉心口那慌乱，竟然奇妙地随着这份静谧慢慢安定下来。

        龙柊弯下来替她掸去袖口的花，语气亲切得像哄年幼的妹妹：“瞧你，手都磨红了，怎么不叫人帮忙呢？”

        她又蹲下替莉莉抚平裙摆，手将一条披帛搭在她上，动作贴得没有一丝生，好像早就习惯了照顾她。

        莉莉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甚至以为她刚刚走过那片桃林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瞧这孩子，估计迷路吓傻了。”

        龙柊牵着她的手把她带进这片温馨里，那些年轻女子随着她的进入从开始的好奇转变为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