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苡走得很慢，裴韫玉放慢步子等着她。谁知，她突然就拽住了他的衣角。

        原来裴苡眼睛已经闭上了，只剩下两条跟着他移动。

        裴韫玉想了想，还是没叫醒她。他蹲下子，双手轻轻一托，便把裴苡背起。

        裴韫玉只好背起妹妹，绝望地走在那条路上，试图找人来救他们的父母。

        不会是睡着了吧？

        父母遭遇车祸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背着裴苡的。

        “哥，我刚才特别想你。”

        裴韫玉试图用手让裴苡送开，谁知她攥得更紧了。

        裴韫玉抬起的手又放下了，任由裴苡牵着衣角，小声地回了句：“我也是。”

        他和裴苡出来了，但爸妈都还在车里面。两个人试图拉开那扇关着父亲和母亲的门，可那扇门――纵使他们双手已经用尽力气麻木得毫无知觉、十指满鲜血也没能打开。

        ――――

        裴韫玉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又凑近她的耳边，只闻见淡淡的橘子混合着酒的味。

        是啊，自从那次无意间撞见裴苡从浴室出来，他们心照不宣地减少了肢的接。

        裴韫玉听到她说“以后找对象的标准按他来”时，说实话，说不高兴是假的。

        一路上裴韫玉问什么，裴苡就答什么。KTV里发生的事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告诉了裴韫玉。

        裴苡从包厢出来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裴韫玉一来了，她才活过来。对程晓说了再见后，就乖乖地一声不吭跟在他后。

        “哥，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回家了。”裴苡开口。

        无奈下，他只好放轻声音，哄着她“苡苡，是哥哥。你把衣服松开好不好，哥哥现在背你回家，你抱紧哥哥的脖子。”

        裴苡半梦半醒地呢喃了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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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很多，猛地发现裴苡没说话了，低看去――

        他的磕在车窗上，还着血。趴在她背上的裴苡，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笨拙地着他额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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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被妹妹认可、敬仰甚至是妹妹渴望寻找的目标。他完成了替父亲承担的责任的，同时也履行了哥哥的职责，成为她的榜样。

        那时候她还很小，只有6岁。妈妈用尽最后的力气，打开了后排车座的门。

被风乱的发，确定裴苡没事后，对程晓再三致谢。

        他也被裴苡所叙述的曾今勾起了回忆，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二十分钟的路是走了四十分钟才到家，不过两人倒是乐在其中。

        只是……裴苡的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摆。

        以前裴苡还会抱着他的胳膊一起走，从那以后便是裴韫玉走在前面，裴苡跟在后面，隔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却始终没能并步前行。

        一张又一张，似乎用纸就能把伤口堵住，离开的父母也可以暂时留下。

        随后她松开了衣服，裴韫玉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裴苡乖乖抱紧。

        也不知裴苡有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