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睡。”

        “你、你我。”

        布兰克轻轻吻了吻少女近在咫尺的额。

        “……你我！”

        “我爱你。”他乐此不疲地说着。

        而现在，一朵云落在自己怀里。

        这几个音节说出口后，布兰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为安抚希雅而说，不为坚定自己的感情而说，没有任何的理由，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就像当初在密室里，他望着烛火自然而然地下眼泪一样。

        希雅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总应了声是，化作黑烟从布兰克面前消失。

        虽然谁都没有碰过云，就算是魔王，也飞不到那么高的天上。

        或许他一直以来都想错了，布兰克想。爱本来就不需要理由，此刻他觉得自己很爱希雅，那他就是很爱希雅，而不要去想为什么。

        布兰克没再说话，他抱着希雅走到床边，两手一松，将少女放到——没放下来。

        他的两手是松开了，但希雅仍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挂在他上，用力得布兰克怀疑他就是原地几下，都没法把少女晃下来。

        好轻啊，像云一样，他想。

        她的呼逐渐变得均匀，温热的气息在布兰克的脖颈，得布兰克心里又又涩。

        方才和总对话时，布兰克很明显地感到怀中人在发抖，他无奈：“早知自己会害怕，就不要逞能了呀。”

        “……”布兰克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要一直这样抱着吗？”

        “你挂在我上欸。”

        “我爱你。”他说。

        他的手轻轻搭在希雅背上，刻意控制着力气，不把她压醒。

        希雅一歪，作势睡了起来。

        “不不，我是想说，你很累了，不睡一会儿吗？”

影在近浮现。

        她只是出睡的样子，布兰克也不忍心吵醒她。布兰克抬起双手重新抱紧少女，让她不需要花费额外的力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

        如刚才对希雅所说的那样，布兰克跟总吩咐了些杂事，比如找人开凿窗，清空某几走廊和房间，这两日的会议取消等等。末了，布兰克加上一句，“对了，叫费利西斯这两天住到城堡里来，本王有事问他。”

        布兰克又说了一遍，不自觉地出微笑。语言在齿中淌，那仅仅是无色无味的空气在震动，布兰克却尝到了几丝甜味。

        “好啦，人已经走啦。”布兰克展开翅膀，拍了拍希雅的脑袋。

        “我爱你。”

        “不是害怕啦。”希雅扁着嘴，小小声地反驳，“只是有那么一点……怕生……嗯……怕生！”

        希雅手上的力松懈下来，她躺在布兰克的膛上，安心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