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读牌意，是不好牌烂牌都一顿夸，让少女心满意足地离去，还是故弄玄虚地说他们之间必有劫难，以此获得更多接近少女的机会呢？

        ――当然与他无关。艾甚至不知少女是什么人，一切都是因为快要离开这座城市，因为那个奇怪的梦而导致的情绪不稳罢了，所以他才在这

        一切都刚刚好，巧得就像是天意。

        也许他什么都没有思考，只是想再和她多说几句话罢了。

        艾熟练地切好牌，按阵型排好，说：“选三张牌吧。”

        “好。”少年顺从地点。

        少女犹豫了几秒，转过对少年笑了笑，“就听听他怎么说吧。”

        很久很久以前，当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担任佣兵时，曾从事过各种谋生工作，装作占卜师也是其中之一。他当然不会预言，但当占卜师最重要的不是算得多准，而是把客人哄得多开心，魔王种的五感极度锐，他又被迫着学了不少察言观色的本事，起这活儿来不算困难。

人类的样子祈愿。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站在女孩后的少年眼中出警戒之色，女孩倒是没有显出敌意，她迷惑地问：“有什么事吗？”

        三张牌在艾面前逐一翻开，太阳，命运之轮，世界。

        “请等一下。”

        最后的一段时间，就再多看看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城市吧。

        是这样啊……是一对恋人啊。

        他不认识她……理应不认识，但在思考之前擅自行动，他快步上前，挡在了少女面前。

        艾的心狂起来。

        恐惧人类，厌弃人类，不能理解人类，却又无法离开人类，于是一次次重复着相似的相遇与离别，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艾抬起，这才意识到少女并不是孤一人，她的男伴正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自己，像极了保护公主的骑士。

        他看到了一个女孩。绯红色的发丝被微风动，拂过比花更美的脸庞，女孩言笑晏晏，红宝石般的眸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从少女的角度来看，都是正位，是连编造都不需要的，圆满的未来。

        浑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空，艾几乎失去了言语能力，他强撑着内心的空感说：“我是一个占卜师，与二位有缘，想为你们占卜一次。”

        艾沉默了，他也不知自己在发什么疯，但就是想和她说上一句话……说上更多话。可话题该怎么继续下去？直言自己被她引，邀请她去喝一杯下午茶吗？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了少女手上，柔白皙的手掌，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

        也没有其他要的事了，艾披上外衣，走上街。

        他走过杂货店，熟识的老板娘热情地向他问好，他微笑着回应；走过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店，不知在下一个城市还能不能闻到同样的香味；走过自己效力的佣兵协会，很快他就会悄无声息地失踪，就像他来时那样。

        艾指引着两人走向街边的一张长椅，心中有些忐忑。说是要占卜，可他没有带任何工呀……他自暴自弃地了大衣口袋，摸到了一叠的纸板，他掏出来看了看，愕然地发觉那是一套古旧的塔罗牌。

        艾停下了脚步，惊愕地注视着前方，连呼都忘之脑后。

        这套塔罗牌就是那段经历的遗留物，是刚才收拾行李时不经意间进了口袋吗？

        你们也会找到另一种活下去的方法。

        两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见少女有拒绝之意，艾连忙补充：“当然是免费的，这位小姐难不想知与这位先生的恋情会如何发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