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没好气地答，但说着说着，语气又了下来，她心里空落落的，说不清是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明知故问。我倒是想问你究竟喜欢我哪里，你本不了解我吧？”

        啊，维持现状就好，这样的她就足够可爱，足够满足他了。不用在意希雅的过去，她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她仅仅是活在他的掌控中。

        “不用这么麻烦，用热水袋也一样。”她闷闷地说。

        完全地知晓一个人，知她的喜好与嫌恶，知什么能够让她痛苦与快乐……这仿佛是承担着另一段人生，他本能地认为这太过沉重与复杂。

        “刚才那是疼的吧？”

        为什么说不出口？他仔细会、揣摩这种心情，惊觉似乎是因为恐惧。

        这和人类所说的爱不一样，书中描述的爱总是奉献的、利他的，是神交……但怎样都好吧？他只是想感到开心，想要得到什么，所以就按照他的方式爱吧，这里是他的国度呀。

        他喜欢的显然不只是希雅的，那么是灵魂吗？

        “……”

        到底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啊？

        又撒谎。“莱斯”再次叹气，有时他都会想，要不要索定一个“不许撒谎”的规矩，但又怕以希雅这犟脾气，不让她随意说话发可能会憋死。

        *呃下章打算写“莱斯”给希雅棉条，会不会怪怪的……

        希雅难耐地扭了扭子，小肚子的，不适感确实有所缓解，但心情却更加郁闷了。魔王此前摸她都是为了那些讨厌的事，现在这种单纯的照顾，真的好奇怪……

        “比起这个，为什么你不能坦然接受我的好意呢？”

        “也对……”

        最重要的是，了解的越多，就会陷的越深吧。过去的几次心动令他意乱神迷，像是醉酒一样的晕眩而又幸福，但要让他自己进那陷阱，又觉得付出的代价过于高昂。

        “怎么样？”

        “是吃的太咸了，嗓子齁住了！”

        “城里应该没有热水袋。”

地答，但腹中突然一阵刺痛，她没能控制住表情，眉揪成一团，连吐出的话语都变了调。

        他到底喜欢她的什么？“莱斯”再一次思考起这个似乎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心里又酸又涩，同时又的。

        手心的温度降了下来，他又搓了搓手，将重新变得温热的手掌覆在希雅的小腹上，听她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而且她能够感受到，他在特意使手臂悬空，是为了不压到她吧……虽然魔族的力比人类好得多，但对于“累”的感知大概是同样的吧？

        他将手心搓得微热，覆在少女小腹上，手臂施力，维持在悬空的状态，小心地不给她带来太多压力，又能将温度传给她。

        他的确是被她的坚强与柔所引，但人类的灵魂并不只有这些东西，他需要了解的还有很多很多。

        和心动不同，在前方的是一种更加深沉、庞大、破坏的感情，毁灭的力量不仅向外，也向内延伸。他对这陌生的情愫感到好奇，围绕着它观察窥探，但又惧于靠近。他害怕失去控制，害怕被它吞噬。

        希雅，我想更多地知你——这句话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