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感到自己几乎被灼伤。她移开视线，痛苦地闭紧眼睛。

        “……为什么呢？”

        当我还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时？

        但这句话光是想一想就让人感到难过。

        “我……我太愚蠢了。”希雅艰难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在出错误的决定。从前，当我还年……”

        她深刻地知，自己声泪俱下的歉并非出自纯粹的愧疚。

        还是说，不要沉溺于他所说的爱，纯粹将他当成主人去服从，才不会导向自己不能接受的结局？

        黄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室内显得过于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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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担心。”布兰克仍试图安她，“我理解你，我也……”

        希雅怔怔地抬，对上布兰克的双眼。

        “我想，我没有办法说服你相信我，所以暂且不要思考这个问题了，我们先把这一天过完，一天一天地过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把我锁起来吧。”

        多么卑劣的自我啊。

        “你不理解我！”希雅大声打断他的话，“你本不知我在想什么！”

        帮我选择吧。

        “布兰克……”希雅呢喃。

        布兰克眼中闪过伤痛。“我……没关系。”他只磕绊了一下，就接着说，“不你在想什么，都没关系。”

        “当然。”布兰克高兴地点。如果他有一条尾巴，恐怕已经兴奋得摇成一个圆圈。

        这应当是最准确的说法。

        “你以前说过，要帮我永恒，现在，请你帮我不再后悔吧。”

        他继续说：“我和希芙商讨好了，她会集结一支有影响力的队伍，在他们面前演一出刺杀我的戏，来为你正名。如果进行得不顺利，我们就再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我一定会为你找到那条路。”

        后悔刺杀布兰克……

        因为她无可去，因为她不能被布兰克抛弃。

        布兰克静静地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她合拢两只手腕，伸到布兰克面前。

        “我突然唤你来，你正在忙的事，没关系吗？”

        希雅顿了一下。

        她不再哭泣了，脸色晦暗，似乎有什么要说。

        “但现在，现在……我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后悔，我好像从来没有出过正确的选择。”

        她现在也非常非常的年轻。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措辞。

“我……”布兰克的声音也有片刻的哽咽，“好吧，我承认，我感到过难受，愤怒，委屈，但既然误会解开，那就都无所谓了。过去的事都算了，忘记它们吧，好不好？”

        所以她要向布兰克求爱。

        “……当我还在王中时。”希雅说，“我总想着，我要度过不后悔的人生。那时候，我确实没有为任何一件事感到后悔，我为我的每一个选择感到骄傲，我以为，我会度过最完美的人生。”

        “布兰克……”希雅的视线晃动了两下，她维持着那不自然的微笑，问，“您……你更希望我这么称呼你，是吗？”

        让那些连项圈都锁不住的不甘心和杀意消失吧。

        布兰克捧住希雅的脸庞，低下颅，额贴紧希雅的额，他喃喃：“我曾说过，我也许是为爱你而存在的，现在我无比确信，这就是事实。”

        不，是后悔自己与他相时的每一个态度。

        如果从心底深接受他为自己的恋人，全心地去理解他、爱他，会不会通向更好的一条路？

        “没关系的，还记得我曾研究过的那个控制神的魔法吗？它很有效，我让他们都睡着了，也是因此才耽误了时间――”

        究竟怎么才是正确的，她实在不知。

        “先让这一天过去吧，不要再思考任何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布兰克用手指轻轻着希雅的嘴角向上弯，形成一个微笑的弧度，“笑一笑吧……晚上你想吃什么？”

        希雅偏过脸，布兰克的手指自她脸上落，她的嘴角也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