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怕我等久了？”

        “你今天倒是出来得快。”

        车行到路口，忽然一脚急刹。惯来得太狠，祁玥整个人直接被甩过去，肩背撞进祁煦怀里，发尾扫过他下颌。那一下贴得太实，连她上的温度都透过薄薄的衣料压过来。

        校门口，司机的车已经等着，两人一前一后上车。

        “哦。”

        祁煦这才慢半拍把手收回，放回膝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掌心那点残余的热还没散，得人发热。

        车拐进熟悉的小路时，姥姥家门口的灯已经亮了。司机停稳车，两人一前一后下去。晚风带着一点凉意，散了车里的闷。祁玥抬手理了理发，开门下车，祁煦紧跟在后面，把门带上。

        他指节一紧，又生生松开。

        “走了。”

        祁煦几乎是本能伸手去接。

        祁煦看着前方，结轻轻动了一下，

        祁玥靠窗坐下，玻璃上映出她半张脸，看着外面飞退的街景。

        好无聊的人。

        老师还在讲最后一题，祁煦一边听，一边把用过的书页压平，笔帽扣回去，手指不紧不慢地把笔记本合到刚好的位置。

        “知。”

        祁玥收起手机，“我又没聋。”

        祁煦坐得很规矩，膝盖和她之间留着一段刚好的距离，不近也不远，他偏向窗边，视线停在玻璃里车内的倒影上。

        车里安静得只剩空调风声。

        她背对着教室，肩线放松，外套松松垮垮地挂着，发尾随着风轻轻扬起，祁煦看着她，眼神暗了几分。

        “没有。”

        祁煦落后半步跟着，走廊里人声渐起，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背影上。

        祁玥忽然开口。

        “收拾得早。”

        祁煦停在她后一步，顿了两秒，

        祁玥偏过看窗外，懒得再说话。

        祁玥很快撑着座椅坐回去，动作利落，眉一皱，低声骂了句：“靠。”

        手臂横过去的瞬间，他先碰到的是她腰侧的衣料，得过分，发丝带着一点洗发水的甜香，混着她上温的，不像香水那种刻意，是贴近了才会闻到的味。

        前排司机连声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口有人突然冲出来……”

        走出门，祁玥还趴在栏杆上，手机屏幕的冷光落在她下颌和指尖，映得那点肤色更白。黄昏的风从走廊尽来，动她的长发，轻轻扫过颈侧，又懒懒地落回去。

        祁煦没接她的话，只微微侧，让出半步，示意她先走。

        车子重新起步，速度放慢了些。窗外的天一点点沉下去，黄昏被拉长成灰蓝色的尾巴。街边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光落在车窗上，像水一样晃。

        祁玥瞥他一眼，转就走，步子迈得干脆利落，连回都懒得回。

        大门推开，屋里传来人声和饭菜的热气。

        铃声响起，教室一下热闹起来。祁煦起拎起包，抬眼时依旧是那副疏离的表情。

才从笔记本边缘抬起来，落到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