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我讨厌舞。”阮明霁突然说。

        浑的血肉开始发紧，他痛的不能呼，甚至看向阮明霁的目光都有些闪烁。

        “我在。”他说。

        阮明霁的猛地一僵，然后转过。

        她哭累了，了口气，陆暮寒的却越来越沉。

        他去见她了，然后呢，不知她的痛苦，就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在聚光灯下舞。

引过陆暮寒。

        问完，陆暮寒没有听下去的勇气，他闭上眼，下颌轻轻的靠在阮明霁的发。

        表演结束，她换好衣服，裹着自己的大衣，坐上回家的地铁。

        陆暮寒急着开会，没有上钩，但是晚上回去让阮明霁穿着舞蹈服然后被了一晚上。

        停好车，他走上楼。楼很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

        不敢放声大哭，她从来只敢自己哭泣，人人都说她明媚又纵，但是没人知她自己吃了多少苦。

        过了很久，阮明霁的哭声渐渐小了，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

        “暮寒……”她的声音嘶哑。

        “小时候，母亲让我学舞，说女孩子要有气质。”阮明霁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我第一次练功，压，疼得哭出来。母亲站在旁边看着，眼神很冷，说‘疼就忍着’。”

        无数次，她的视线投下黑乎乎的观众台，她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但是她每次都会看。

        他知阮明霁和叶知秋的关系复杂，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陆暮寒没有接话，等着她继续说。

        陆暮寒在她后蹲下，伸手轻轻放在她肩上。

        他竟然不知，她一个人痛了那么久，早知这样他就不装什么矜持，也不装什么假深情，也不再用任何的理由阻挡自己去见孤孤零零的，一个人独自在英国生活的阮明霁。

        然后日复一日，直到毕业。

        阮明霁似乎没有察觉，还在哭。

        走到舞室门口，他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压抑的、从咙深溢出来的呜咽，像受伤的小动物。

        舞室里没有开大灯，只有角落里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阮明霁坐在地板上，背对着门，肩膀微微颤抖。

        看到是他，她愣了几秒，眼泪得更凶了。她没有说话，只是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

        陆暮寒的手顿了顿，继续拍她的背。

        陆暮寒抱着她，能感觉到她的在剧烈颤抖。温热的眼泪浸了他的衬衫，得他心口发疼。

        陆暮寒走进去，脚步很轻。

        她穿着练功服，发凌乱地散在肩上，光着脚，脚踝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那是她舞时的习惯，说这样能提醒自己“痛”。

        痛，是最令人难以遗忘的感觉，此刻正像一条毒蛇，一点点的啃噬他的躯。

        陆暮寒的心沉了下去，甚至他的呼随着阮明霁的每一次抽泣而停顿。

        她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她本不在乎我疼不疼，只在乎我能不能在宴会上‘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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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我故意扭伤了脚。”阮明霁继续说，“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舞了。结果母亲说，‘你是故意不想去明天的宴会吗？’”

        陆暮寒的手停在半空。

        “后来呢？”他问。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陆暮寒的衣服：“后来每次练功，我都疼，但我学会了不哭。因为哭没有用，换来的只有更严厉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