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厌恶这种将生命作为工
的想法,更不愿与杜复朗有更深的牵扯。但乱世之中,温情和洁癖都是奢侈品。
她不由得又想起宋征言。那个月光下和她初尝禁果的少年,如今是什么模样?他当年说要去日本学建筑,想要建稳固又美丽的房子。真是天真得可爱。如今这世
,最不需要的就是建筑师,最需要的是军火商和银行家。
不知他现在是否还保有那份天真?如果他回来……这个念
一闪而过,便被柳曼之狠狠压了下去。不能再想。任何计划外的情感波动,都可能让她万劫不复。
“少
,您还没睡?”门口传来值夜丫鬟小心翼翼的声音。
柳曼之收回思绪,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就睡了。明天提醒我,该去给大嫂请安了。” 林雪凝常年不住杜家,但礼数不能废。更重要的是,这位大嫂是林家女儿,也是壶州城有名的女商人,或许……能成为一条有用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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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雪凝商铺后堂。
林雪凝正在查账,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眉宇间是惯常的
明与冷肃。听说柳曼之来访,她有些意外,但还是让人请了进来。
“大嫂。”柳曼之今日穿得素雅,行礼问好,规矩周全。
“坐。”林雪凝打量着她,直接
,“杜家新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复朗对你不好?” 她的消息自然灵通,孟玲梦怀孕的事早已知
。
柳曼之苦笑一下,并不隐瞒:“好与不好,无非是那么回事。曼之今日来,一是理应拜见大嫂,二来……是有件事,或许能请大嫂参详。”
“哦?”林雪凝来了兴趣,示意她说下去。
“我听说大嫂生意
得极大,南北货
都有涉及。如今这年月,布匹生意利薄,运输更是关卡重重。不知大嫂可曾想过,有些‘特别’的货物,虽然风险大,但利
却也惊人?” 柳曼之声音压得很低,目光却直视着林雪凝。
林雪凝拨算盘的手倏然停下。她盯着柳曼之,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年轻的弟妹。柳曼之这话,几乎是在明示军火生意。杜家的军火,柳家的渠
……这个女子,入门才几天,竟然就敢想这个?
“你知
你在说什么吗?”林雪凝声音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