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混杂着困惑,像
水一样涌上来。她觉得自己捂住耳朵的动作简直蠢透了,像个没见识过世面的、一惊一乍的小女孩,辜负了大哥这么用心给她看的规划。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那
气息,那种靠近的压迫感和热度,还有他说话时那种低沉平稳、却又带着莫名磁
的嗓音……所有的一切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
引力,让她既想逃离,又隐隐地……想靠得更近去听清每一个字。
这种矛盾的、不受控制的悸动,让她感到害怕。
张靖辞的动作在她猛然瑟缩并捂住耳朵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撑在扶手上的手臂肌肉线条微微绷紧,随即又松弛下来。
他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在她那只紧紧捂住耳朵、指节微微发白的手上,又
向她泛着不正常红晕的侧脸和颈项。那抹红晕在书房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能看到
肤下细微血
的搏动。
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晦暗不明的光芒,像是发现了某种有趣的新变量。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甚至没有因为她这个明显闪避的动作而产生不悦。他只是维持着那个俯
靠近的姿态,只是将原本几乎贴着她耳廓说话的距离,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一点点,恰好保持在了一个既能让她听清、又不至于再次引发强烈应激的范围。
“怎么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
的、略带困惑的关切,仿佛真的只是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反应这么大。
“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他顿了顿,视线重新落回屏幕,“这些规划,有哪里让你觉得不妥?”
他把她的失态,完美地引导到了对“正事”的讨论上。
星池的心
依旧乱得不成章法。听到他依旧平稳温和的声音,那份慌乱和羞耻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
重。她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没、没有不舒服……”她强迫自己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指尖还残留着自己
肤的

感。她不敢看他,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些陌生的图表,声音细如蚊蚋,“规划……很好。谢谢大哥。”
她顿了顿,几乎是拼尽全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我就是……就是有点……走神了。对不起。”
这个借口拙劣到她自己都不信。
张靖辞没有拆穿。
他甚至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理解,仿佛走神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他的手臂依旧撑在她两侧,将她圈在这个由他掌控的小小世界里。屏幕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