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有些犹豫："姑娘不认得路……"

        想到狐狸，她好像真的看到了狐狸。

        杜鹃花是合欢宗除合欢外最多的花了，年年这个时节，也是这样漫山遍野地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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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药的清香离她愈来愈近。

        元晏接过令牌，了声谢，就离开了百草堂。

        月光下，药田中间的几个药庐清晰可见。周围是大片大片的奇花异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罢了，给素离找人要紧。

        几小溪在月光下愈发明亮，宛如天上的星河坠落人间。

        可惜只迈出两步，那黑影倏然矮了下去，没入花丛深，只留下几片被惊落的花。

        元晏有些失望。

        远杜鹃花丛之上，真有一团茸茸的黑影人立而起，朝向明月着类似揖拜的动作。

吧。"元晏主动开口。

        虽然烛山峰她是第一次来，不过刚刚飞来在空中大致看过，放眼望去多是药田和牧兽场，屋舍分布得稀疏。知大致位置的话，找人应该不难。

        绕过一片田垄，翻过矮坡，坡下蓦然涌出一片杜鹃花海。

        还有少数奇珍异兽穿梭其中。元晏看到几只通雪白的灵兔在药田穿梭跃。还有一条青色的小蛇盘在一株紫芝上，看来已是开了灵智，不知是哪位修士座下豢养的灵兽，正借着月华修炼。

        就是这里了。元晏上前，刚抬起手，门就开了。

        元晏心念微动，想走近看个究竟。

        她边走边注意周围，形如卧虎的巨石，盘错节的古树，都是极好的地标。

        过了杜鹃花从，又见药田。药田中央，果然立着一远一近两座药庐，形制相仿，都围着半人高的竹篱。

        元晏喜欢夜色。夜行让她感到自由。

        大片大片开得正盛的山杜鹃，粉白交错，恍如梦境。

        "无妨。"元晏，"只说地方在哪里，我自己去便是。"

        很快，她便到了药田区。

        ……眼花了？

        远些的那座黑着，近的这座窗里透着黄的光亮，想必就是容成长老的药庐。

        司空月立刻解下腰间令牌，双手递了过来："素、素姑娘，这个你拿着。药田周围设有阵法，持此令可通行无阻。"她稍作停顿，又轻声补充，"容长老认得这枚令牌。看了便知是我这边请托的。"

        终阳见她坚持，倒是很爽快，和她详细说了方位："药庐都在东南边，沿着主路走到药田，大多聚在一，只有两座是长老私用的。一位是温行师叔，他近日不在峰上；另一位便是容成长老。哪间亮着灯，便是哪间。"

        一瞬间，元晏以为自己又站在了合欢宗后山。连带着想起百来年前，也是在这样的花丛里，她拥有的唯一物。

        夜色澄澈，一轮满月高悬，清辉洒落，照得山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