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宿
清晨的陽光穿透大廳的雕花窗格,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坐在孤星宸shen側的鋪墊上,shen體還殘留著昨夜的酸軟,柳音則跪坐在我對面,垂著頭,不敢與任何人对視。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張力。
「關於南郊森林的腐骨妖,朕已有定論。」
孤星宸清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將一份卷宗放在shen前的案几上,眼神銳利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張烈站在我shen後,擔憂的視線不時落在我蒼白的臉上,而柳音則緊繃著shen子,緊握的拳頭洩lou了他的不安。
「翼炎,聽說你最先發現異狀?」
孤星宸的話題轉向另一daoshen影,那是一位shen形高大結實、腰間佩刀的男人。他正是翼宿,翼炎。他聞言抬起頭,目光直率而堅定,帶著武者特有的爽朗氣息,眼神在我shen上短暂停留後,便立刻恭敬地垂下。
「啟稟皇上,屬下確實發現了妖氣。」
翼炎的聲音洪亮而有力,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羽mao,雙手呈上。羽mao上沾染著絲絲縷縷的黑色妖氣,正不斷蠕動著,散發著不祥的氣息,讓大廳的溫度都彷彿下降了好幾度。
我伸出纖細的手指,好奇地輕輕碰觸了那枚漆黑的羽mao。就在指尖接觸的瞬間,一絲冰冷的陰氣順著我的指尖迅速竄上手臂。那羽mao上的妖氣彷彿找到了宣洩的出口,猛地暴脹,黑氣化作數dao細小的觸鬚,纏上了我的手。
「啊!」
我驚呼一聲,本能地想把手抽回,但那些觸鬚卻纏得死緊,冰冷的詭異觸感讓我打了個寒顫。幾乎是同時,三daoshen影猛地起shen。柳音臉色煞白,張烈更是直接ba出了腰間的長劍,而孤星宸的眼神瞬間變得殘冷如冰。
「不准碰!」
孤星宸的話音未落,一dao溫熱的氣liu已經靠近。翼炎動作極快,他寬厚的手掌覆上我的手背,內力湧入,那些黑色觸鬚發出「嗤」的一聲輕响,便化作青煙消散了。他穩穩握住我冰涼的手,掌心的溫nuan驅散了那gu寒意。
「天女恕罪,是屬下思慮不周。」
翼炎立刻鬆開手,單膝跪地,頭顱深深地垂下。他腰側的衣衫因方才的動作而上hua,隱約lou出了一片赤紅色的印記,正閃爍著不祥的光芒。那印記的形狀,像是一對張開的翅膀,正對著我的方向。
「這??我只是好奇嘛。」
我有些心虛地吐了吐she2頭,試圖緩和這凝重的氣氛。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飄向他腰側那片赤紅,那觸目驚心的印記,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宣告著他無法逃避的宿命。翼炎依舊跪在地上,緊繃的背bu肌肉透過衣料清晰可見,像一尊沉默而堅毅的雕像。
「妳的好奇心早晚會害死自己。」
孤星宸的聲音冷得像冰,他伸手將我拉回shen邊,用一種宣示主權的姿態,大掌握住我的手腕。他看著翼炎的眼神充滿了審視與警告,彷彿在責備他讓我陷入險境。空氣中的火藥味濃得化不開,張烈雖然收劍入鞘,但警惕的姿勢絲毫未變。
「皇上,此事不關天女的事。」
柳音突然開口,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他抬起頭,直視著孤星宸,眼中是少見的執拗。他主動將責任攬到自己shen上,試圖為我開脫,也為同為七星士的翼炎解圍。他那張美麗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決絕的守護之意。
翼炎聽到柳音的話,shen體微不可察地一僵。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感激地看了柳音一眼,隨後又迅速低下。他的視線在經過我時,帶著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擔憂,還有一絲被天女親shen認證宿命的震撼與茫然。
孤星宸的眼神在我和翼炎之間來回掃視,銳利的目光彷彿能穿透一切偽裝。他自然注意到了我方才的視線停留,以及翼炎腰側那異常閃爍的印記。他沒有說話,但緊繃的下顎線條顯示出他內心的不悅,那種感覺就像是屬於自己的珍寶,被另一個不知名的人觸碰了一樣。
「看來,朕又多了一位得力幫手。」
他的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喜怒,但其中暗藏的壓力讓在場的幾個人都下意識地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