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修)
雨夜,谭黎开车去了城西的商人区,这片土地是她偶尔发工资才会来放纵一下的地方。
而现在,gen据地址,赫然说明她的哥哥就住在这片富人区…
雨刷qi来回摆动,像不知疲倦的钟摆。
她想起十八岁那天的法庭,也是这样的天气,她穿着不合shen的衬衫,站在证人席上,不敢看被告席上的谭贺。
宣判后,法警押着他离开,经过她shen边时,他极低极低地说了一句话。
“好好活。”
当时她以为那是讽刺,现在想来,或许不是。
她才站到那家公司门口,前台就像认识她一样把谭黎带着往里引…
推开门――
办公室宽敞得近乎空旷,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雨幕和城市迷离的灯火。
空气里有淡淡的雪松香氛和一丝属于成年男xing的压迫感。
中央一把宽大的pi质转椅背对着门口,椅背上方,lou出一截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短发。
“我知dao你会来。”
声音响起,比她记忆中低沉了许多,像cu糙的砂纸缓慢磨过木纹。
谭贺穿着剪裁jing1良的深灰色西装,包裹着明显比少年时壮硕了不止一圈的shen形,
男人肩膀宽阔,xiong膛厚实,即便坐着,也能看出长tui蕴han的力量。
但这shenjing1致的壳,似乎并没能完全驯服内里的某种东西。
西装下的肌肉线条绷紧,领带被扯,lou出突起的hou结和一小片古铜色的pi肤。
那是常年ti力劳作留下的痕迹,与这间奢华办公室格格不入。
那双眼睛…谭黎的心猛地一缩,眼睛没变。
依旧很深,很黑,像两口不见底的古井,所有的光落进去都被悄无声息地吞没,映不出丝毫情绪。
此刻,这双眼睛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谭贺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质的打火机,指节cu大,手背上隐约可见淡色的旧疤。
金属碰撞发出单调清晰的咔嗒声,在房间里像某种危险的心tiao。
“哥哥。”谭黎挤出这个陌生又沉重的称谓,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
谭贺扯了扯嘴角,算是一个笑。
但这笑意眼底的漠然稀释得近乎于无,丝毫没nuan意。
“难为你还记得。”
他站起shen,动作并不急躁,却带着一种属于肉食动物的从容。
谭贺慢慢走近,pi鞋踩在地板上,没声音,但每一步都像踩在谭黎绷紧的神经上。
他在女人面前一步之遥停下,高大的shen影完全笼罩了她,淡淡烟草味和高级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些年过得好吗,住大房子,开好车,”他的视线在她无名指的婚戒上停留了一瞬,声音更沉,“嫁ti面人。”
谭黎下意识想后退,脚跟却钉在原地。
她强迫自己抬起眼,迎上谭贺的审视。
岁月和优渥的生活磨去了谭黎大bu分的青涩,她穿着一件质感柔ruan的米白色针织衫长裙,领口恰到好chu1,lou出纤细的锁骨和一小片pi肤,整条裙子勾勒出柔和的腰tun曲线。
长发微卷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被雨气濡shi,贴在颊边。
她的脸依旧清秀,甚至因为年龄增长而添了几分温run,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