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包围的公主(为深渊打赏加3章)
此时接近正午的阳光,已经变得毒辣,像是要把水泥地烤化。
徐鲍咕咚咕咚的灌下了最后一口水,塑料瓶被nie得吱呀作响,他随手将空瓶投进不远chu1的垃圾桶,动作懒散而随意。
就在他准备转shen回到那辆车上时,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了远chu1的一个shen影。
那是一个女人,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她的跑动并不优雅,甚至带着一丝慌乱和不顾一切,像是在追赶一趟即将开走的列车。
徐鲍挑了挑眉,冲着已经走到车门边的晏珺东喊了一嗓子,“老晏!”
声音在门口相对空旷的停车坪显得有些突兀。
晏珺东的手已经搭上了副驾驶那有些guntang的车门把手,闻言动作一顿,顺着徐鲍的视线望了过去。
那一瞬间,他的心tiao仿佛也跟着漏了一拍。
是郑须晴。
她跑得有些chuan,xiong脯起伏着,额tou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那件宽大的衬衫正被汗水微微浸shi,贴在背上,勾勒出几分狼狈。
直至跑到他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xi,她才停下脚步,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将怀里抱着的那个长长的防护筒递了过来。
“给你的画。”
她的声音带着奔跑后的气chuan,有些发颤。
晏珺东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他没有立刻去看画,而是反手从副驾驶座上摸出一瓶还没来得及喝的矿泉水,熟练的拧开盖子,递到她面前。
“先喝口水。”
徐鲍是个聪明人,他一眼就看出了郑须晴要跟晏珺东说什么。
他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自觉的转shen走开几步,把这片空间留给了他们,假装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郑须晴没有推辞,接过水瓶,仰起tou喝了一大口。
水liuhua过她白皙的脖颈,带走了些许燥热,也稍稍平复了她急促的呼xi。
她将水瓶拿开,轻声dao了句,“谢谢。”
两人四目相对。
晏珺东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防护筒光hua的表面,目光却落在郑须晴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这么快就画好了?”
他一边问着,一边凑近了她一些。
近到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也能看到她眼底那没法掩饰的红血丝。
那红血丝像是昨夜未眠的证据。
他的心稍稍一沉,声音也压得更低了,“通宵画的?”
郑须晴没有点tou,也没有摇tou。
她只是那样直直地看着他,嘴chun微微翕动,似乎有话堵在hou咙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
她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响,眼神闪烁,像是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我……”
郑须晴又重复了一遍,目光在晏珺东脸上逡巡,仿佛想从他那里找到某种确认或者力量。
晏珺东看着她这副纠结说话的模样,没有cui促,只是静静地等着,眼神温和而坚定,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没事,你慢慢说。”
晏珺东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耳语,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定下来的魔力。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周围的蝉鸣声,远chu1的车liu声,似乎都渐渐远去。
郑须晴看着晏珺东那双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审视,没有不耐,只有纯粹的倾听和包容。
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她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不再逃避,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就那么像他告诉她一样,跟他说。
“我,家境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
郑须晴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小时候gen本没住过单元楼,我生在郸县城郊,因为xing别没让爸妈满意,还导致我妈难产,家里欠了一屁gu债,我妈shenti垮了也没法再生,所以我从小就是个罪魁祸首。我不招我爸待见,我妈也烦我,只能在阳台那块堆杂物的角落打地铺,冬天冻得发抖,夏天热得像蒸笼,唯一的好chu1是,那里有扇窗。”
她每说一句,眼神就暗淡一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阳台,“我经常趴在窗边,看外面那些有钱人家的单元楼,看墙上的藤蔓从绿变黄,我就特别特别羡慕,羡慕那些有家的人。”
说到这儿,郑须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晏珺东,你爱郸县,但我打心底里讨厌。因为天知dao我费了多大劲才从这儿走出去,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