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和上次的不一样。他上车系好安全带，问：“你换车啦？”

        萧鸣雪挂档倒车：“没有，租的。”

        “噢。”叶燃笑笑：“你说过两天会来，还真的就是过两天啊，一般别人说过两天都要好久。”

        “有时间就过来了。”

        “你很忙吧，这次会在清河待多久？”

        “三天。”

        “连带今天吗？”

        “嗯。”

        不见萧鸣雪的时候叶燃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说，现在见到又不知要说什么。他想了想：“我也上要走了。”

        萧鸣雪转看了他一眼，“你要去哪？”

        “回家。”

        “找到家人了？”

        “不是，”叶燃心虚，“其实我一直记得他们在哪。”

        “在哪？”

        “岭安。”

        怪不得说自己生在冬天到是雪。

        “还有什么？”

        “还有我也不是六岁被骗去河的，是十四岁。”

        十四岁按理来说应该懂点事了，怎么会与世隔绝一样什么都不懂。

        “还有呢？”

        “没有了。”

        “……”

        “真没有了。”叶燃急忙解释：“我是敖温族人，从小都在岭安山里养鹿，没到过外面。”

        “我十四岁那年族鹿死了，我又是双，我――也就是萨满，说鹿灵转投在我上，我就是新族鹿，要我和同族结亲生和我一样的孩子。”

        “族鹿就是难产死的，我怕生孩子也怕死，就跑出来了。不过才下山就被蒙晕，醒过来就在河了。”

        萧鸣雪看着倒数的红灯，觉得一切――叶燃上误入城市的野生小兽感，对现代生活一窍不通，没有任何社会信息，以及对事还有双的坦诚――都说得通了。

        原来叶燃是在纯粹的自然文明下长大的，难怪会这样。

        敖温族他知，但只在纪录片里看到过，据统计全国不到两百人口，从下了禁伐令后好像就都迁下山不养鹿了。

        叶燃见萧鸣雪不说话，侧看着他，讨好：“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是害怕被送回去。”

        “我没生气，”萧鸣雪，“说不说是你的选择。”他顿了顿又：“现在说的这句也不是气话――我现在问你这些你都可以选择不说。”

        叶燃毫无预兆地哭起来，觉得萧鸣雪咔嚓一下剪断他们之间本来轻轻一扯就会断的线，下个路口就会把他放下车，跟他说原来你一直有地方可以去，那我就不你了。

        他哭：“你收回好不好，别这样说。我想跟你说这些话，喜欢你帮我选择，需要你我，我一个人都不知要怎么办。”

        萧鸣雪没想到很平常的一句话叶燃会有这么大反应，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发，物脖颈一样了下他的后颈，“别哭了，我收回。”

        叶燃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抓住萧鸣雪要抽走的手，蹭了好几下手背才松开。

        萧鸣雪等他情绪平复下来，才接着问：“那现在怎么要回去，不怕了？”

        叶燃着自己凉得发麻的指尖，低着：“怕，但是更怕在这里。”

        “你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