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尽揣着满腹疑问，还要即将面临被两人一起草的诡异事件，你却睡得下去，还睡得很沉。

        ?

        他张口，复又闭口，不再言语。

        他说：“庄周梦蝶，蝶亦梦周。是梦是真有何要紧呢？”

        但梦境没有因为你的破而瓦解，他的脸上亦没有出惊骇之色，他又是一副早已预料到的模样，悲悯地看着你摇了摇，也摇得极缓。

        “魂魄不论衣冠，你存在于此，存在于我念想中，便足够了。”他温然一笑，指腹继续摩挲着你的脸颊，感带着微的凉意，自然地渗透进你的肌肤，“此番感，可让你感到真切呢？”

        然而一香后，你便又被折腾醒来——被一力量抬起翻转，摆弄，把你当布偶娃娃似的塑形玩弄。

        他说他叫谢必安，他义弟叫范无咎，与你自幼结发相伴，情义深重，那时便曾许下婚约，誓要娶你为妻，可惜天意难测，可惜……

        你扭动挣扎起来，嘴上也试图挣扎：“不是，等一下，不需要说点什么吗？”

        你挣扎两下，发现此人手劲大的很，只好央求：“我就不能离开这里吗？”

        他果断拒绝：“不能。”

        这不能怪你，这个中国男人要负全责。

        他的嗓音温沉缓，着实令人昏昏睡，你在他说到第三个“幸好”时已然睡去。

        你死死闭着眼睛，宁可装死，但折腾你的人动作可不够温柔，他剥下你上那麻布口袋似的衣衫，抬高你的腰肢，分开你的双，直到你的私被完全暴在冰冷的空气中，他摆明了就是要搅你清梦把你弄醒。

        被他这么一说，你不好意思再装死，只好既不忍心地睁开眼，一睁眼你便瞧见一黑肤黑衣男子压在自己前，两手分别掐住你的两条大。他面容冷峻，紫眸打量你时不带任何温度，与谢必安镜像似的，他的右脸像是被补了一块白色肌肤，边缘同样带着诡异又美丽的纹路，想必就是谢必安口中的范无咎。

        是啊……这么真实，真实到不像一个梦；但又那么荒诞，荒诞到除了是梦外无法解释。

        这也太突然了，总该把你叫起来然后说点什么腻歪话才对吧……？而且这人真的曾想娶你为妻吗……？

        他还说他们都已经故，应该死了很久很久了，亡魂却不知怎的寄于伞内，这儿是伞中天地，他与义弟在此二人构建出儿时居所的模样，他说那时你就老爱爬门口的大榕树，躲在树上等他俩来找，可惜后来树被砍倒了，你也随家人一同出海，再也没有回来过，可惜……

        “等无咎回来，行夫妻之实。”

        范无咎略有不耐地按住你的腰窝，将你竭力抬起的子向下压了回去，他手掌宽大，力气也大，任凭你再怎么挣扎也依然动弹不得，只能维持

        你终是忍不住了，望向他那双幽静的金瞳，问出了在你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你难不会认为这些都是你臆想出来的吗？比如，这其实是梦，我其实不存在；再比如，这一切都是我的梦境，你也不存在。”

        他半俯下，侧卧在你旁，一手摁住你的膛，要你无法起，耳语：“你且睡罢，我会在这儿守着你的。”

        不仅如此，他还冷声：“你准备装睡到何时？”

        不好奇吗？不恐惧吗？不为自己的存在担忧吗？……你有太多想问的问题了，你看着他，嘴微张，所有问题都在蓄势待发，他却伸手轻轻合上你的下巴，压着你的肩膀让你半推半就地躺回床上，他摆明了不想当你的十万个为什么。

        他轻捻着你耳垂的发丝，沉声低语，他终于开始说“幸好”了，幸好伞中世界他还能与义弟重逢；幸好命运还能容得他偏安一隅；幸好，幸好他还能再次遇见你……

这次无论怎么讲都太过离谱了，你可以接受自己是英国敦某个孤儿院的孩子，也可以接受后来你去戏团谋生计见到某个烦人的杂技小子，但……中国人的妻子？还是两个中国人的妻子，这太离谱了……而且，中国是允许一妻多夫的国家吗？

        千言万语，到了他那里，最后都会变成一句“可惜”，好像命运不曾眷顾过他，一步步让他沦落至这般田地，不过到了这般田地，他就已经没什么好“可惜”的了。

        “为啥？”

        屋内有些一淡淡的木材燃烧的清香，像是来自更为悠远的彼岸，又像是源于侧的男人，他在你再次睡着之前说了很多话，半是讲给你听半是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