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柔的眼睛很慢地眨了一下，像是没预料到他答应得这样干脆。

        吻的间隙，她微微气，手指插进他密的黑发。

        细碎的彩色塑料片硌在下，存在感鲜明，却又被此刻汹涌的温情所覆盖。

        这个吻开始得很轻柔，带着确认的意味，随后逐渐加深，沾染了夜色与独时的亲昵。

        他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到地毯上，陷在柔的绒毯与未完成的拼图之间。

        远主卧里，阮玥如睡得正熟，对即将可能到来的、分享她爱与关注的小生命，尚一无所知。

        阮经年抬手，掌心贴上她的脸颊，拇指抚过她的脸颊，然后缓缓下移到她的角。

        他似乎高估了自己，他没想到他会那么想她，吻一点点加深，她回应着他，他越发的贪恋起来。

应该很乐意再带一个。”江雨柔继续说，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急切，只是平铺直叙地陈述想法，“我也……还想再经历一次。看着一个小生命，一点点长大。”

        那些未竟的拼图碎片散落旁，像等待着被重新组合的、关于未来的无数种可能。

        他再次吻住江雨柔，爱意在这个空间扩散。

        而这个家，正在静谧的春夜里，悄然孕育着另一份饱满的期待。

        而此刻，他们拥有彼此，和这个共同作出的、关于“家”的新决定，便已足够完整。

        “有你在，就不算辛苦。”

        “怀孕辛苦，带新生儿更累。你不比从前，再说你现在比之前还忙，我很担心。”

        夜色在他们周围无声淌，落地灯的光晕将他们笼罩在一小团永恒般的温里。

        父亲，我没有变成恶魔，因为我懂了爱。

        “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带。阮家总还养得起。”他顿了顿，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只是怕你太辛苦。”

        随即，那眼里漾开一层很亮的水光，但她没让它聚拢，只是弯下腰，额抵住他的额，鼻尖碰着鼻尖。

        “真的？”

        光在她脸颊边缘勾勒出一层柔和的边，她垂着眼，目光温地落在他脸上，没有促，没有要求，只是等待。

        “对你，永远没有‘负担’这一说。”他慢慢开口，字句清晰，“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们就再要一个。”

        “不怕……再来个调捣的？”

        她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可是面对两个人的事情，她一直都是这样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嗯。”他给出一个短促而肯定的音节，然后向前，吻住她。

        阮经年握住她环在自己前的手，了她的指节。

        他低笑，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脸颊。

        “我知。”她蹭了蹭他的脖子，“所以只是‘想’。如果你觉得负担，或者觉得有玥如就够了，我们就不要。”

        江雨柔摇了摇，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然后是结。

        他转过，就着坐在地毯上的姿势，仰看她。

        江雨柔有问了一遍，“真的愿意吗？”

        他想起她怀玥如时孕吐得厉害，后期，夜里翻来覆去睡不好；想起新生儿时期，她着黑眼圈一遍遍起来喂，却还是对着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笑得无比满足；也想起玥如第一次叫妈妈时，她瞬间红了的眼眶。

        江雨柔结婚以后就没有闲着过，一直在帮忙打理家里的公司，后来觉得没意思，又开始自己创业。

        阮经年还偷偷的给她投资，被她发现了之后还被罚分房一周，为什么是一周，那是阮经年抗争过的结果。

        “很愿意。”

        一个极近的、呼相闻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