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许诗锦才慢慢开口，语气中带着一沙哑的克制：“是吗？那祝福方师姐了，路上小心。”

        还没走几步，她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方既白带走了。

双惹她心绪异动的手揭下。

        她等这一天太久了，从及笄开始――两年，原以为情同手足的青梅能够祝福自己。

        话音刚落，少女便迅速埋下脑袋，将脸上的情绪藏起，不让对方明察分毫。

        方既白形微顿，目光扫过刀架，抬手取下那柄蒙尘的剑。

        剑鞘斑驳，隐有青纹转。

        方晏随爹回到家中，只见方既白蹲下来，熟练地摸到一地方。

        听着她爹那万年不变的唠叨，方晏沉了沉眼，默默听着，途中打了好几个哈欠，被折磨许久才得以重见天日。

        方既白负手而立，目光如渊，静静凝视着少女舞剑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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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方既白神色一肃，：“另有一事要托给你，你叔父当年窃走了宗门的祖传玉璧，遁入外世，至今杳无音讯，此番你行走外世，务必将玉璧寻回。”

        她很快反应过来，抑下心中那不知名的躁动，快速将自己的外衫脱下套在少女上，有些生气地嗔问：“刚沐浴完？何事这么急，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诗锦，我父亲答应我去游历了，明日便能启程！”

        “晏姐姐…我们进去说。”被教训两句，少女眸中颤了颤，才不慌不忙地开口。

        躺在湖边绿茵地上思忖几晌，方晏没曾想明白，索一跃而起，打算去周围逛一逛散散心。

        方晏郑重地接过剑，深一口气，默默开鞘，左手拂过那泛青的剑锋，认真舞起剑法。

        许诗锦耐心倾听，只不过听到后半句时，眼里闪过一丝怔忡，合着少年人不经意的动作，苦味自心冒出来。

        外面的天色渐暗下来。

        事实上，祝福是祝福了。可为何她心里空落落的？师妹又为何看起来不开心？

        方晏默默颔首，复好奇问：“嗯，我会尽力而为…可叔父为何要将玉璧偷走呢？”

        直到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将那苦意延绵到极致。

        “好剑法！小晏，这把剑予你，须得收好，莫要轻易示给活人瞧。”

        “哎，家丑不必再提，”想起那个自傲睨世的弟弟，方既白摇摇，继而语重心长，“小晏，你现在应该努力修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几息之间，方晏稳稳站定于少女面前，目光自许诗锦单薄的衣衫掠下，不免僵在原地。

        不久，茅屋轮廓渐次明晰，方晏双目却在瞟下时倏然睁大，疲惫的心瞬间打起神，脚下不觉加快三分。

        她张了张嘴，捻了捻手指的余温，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在方既白这饱餐一顿后，便生出困意，踏着轻功，闲庭信步地赶往自己的住。

        说罢，方晏便感觉手中的温霎时被抽离，只能呆望着少女起后迅速渐远。

        剑光转间，他的眼底逐渐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欣。

        又开始了。

        直至最后一式收势，剑尖轻点尘埃，方晏稳稳立定，方既白莞尔拍手。

        方既白提着油灯进地窖，方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也随后进入那片黑暗里。

        站在茅屋前的人也看到了她，朝她挥了挥手。

        须臾工夫，两人已至地窖尽。

        他将剑递至方晏面前，声沉如石：“这是初代宗主花费大代价请当年闻名天下的玄古师心锻造出来的作品，名曰‘青冥’，你先开鞘舞一套剑法，让我看看。”

        伴随着咔嗒一声，暗门应声而开，一幽深的石阶延伸出一条通往地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