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她咯咯笑着，蹲下去整理沉重的行李。

        小熊，放在床。

        明明粉粉白白的嘛！

        *

        江糖糖用力拽过自己的行李箱，双尾辫一晃一晃的，她将之用力推到江挽歌为她指定的房间里，哼！

        看了两眼后，回眸，拿上手机，准备下楼去买点食物，零食之类的。

        房门不太隔音。

        真的，会害怕的，从小锦衣玉食被所有家人捧在掌心里的江糖糖，现在要一个人，一个人去面对未来未知的生活。

        甚至还是跟一个害怕的大哥哥在一起。

        江挽歌开始思索，自己有必要这么凶吗？

        呆会什么好呢？

        她挑眉向肩膀侧夹着的手机：“刚才打电话呢，抱歉啊，就是在买这些东西，你拿着吧。”

        江挽歌皱眉：“不浪费钱？”

        视线看向江糖糖卧室的方向。

        “江糖糖我跟你是不熟，也一点都不想熟，很抱歉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所以为了不给你‘我是一个好哥哥’的幻想，更多伤害你幼小的心，这些难听的话我说在前。”

        说那么多狠话，谁还不会生气了！

        她最终把门关上了，靠着门，委屈地啜泣了几声。

        “没眼光！”

        她看着自己的手。

        没有心疼。

        原来灯都不敢关，原来眼睛都不敢离开光源。

        看到那些课本就犯难了，江糖糖着鼻子打开就不了，她想了一下，还是皱着眉去洗手台前垫脚洗了个手。

        小孩会爱吃吗？

        江糖糖看着他落在自己手上的视线，明白哥哥要说什么。

        这是他给这所公寓的第一个评价。

        她用力垫着脚把门推上，临了还要出一张雪白雪白的小脸，声音瓦声瓦气的，带着哭腔：“而且我还听说你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说我丑！”

        “也麻烦你清楚明白以后离我远一点，我上班你上学，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怎么会呢？

        “坏！！”

        哼！

        “这是我对你唯一的妥协，也当然，仅此而已。”

        他看向她鼻涕的小手，嗤笑她居然还想用这只手跟他呆萌地握手，哪学来的礼仪？学之前明白握手手要保持干净吗？

        “并且尤其现在。”他微笑：“我也非常不想看到你，我喜欢干净。”

        他不喜欢脏小孩！

你，你江糖糖必定会因为没有完成父母给你定下的职责而被迁怒。”

        抹去泪，江糖糖就这么睁着的眼睛，睫水滴颤抖，在模糊中一直注视着卫生间里黄的灯光，她浑一点一点颤抖。

        这点挫折江糖糖当然不至于哭，她只是生气，所以看起来眼眶通红通红的，叉腰：“别以为我小我就都忘记了！你从小就不喜欢我！每次我要去抱你，你都那样厌恶地躲开了我！我那时候也只是一个小朋友，我招你惹你了！我没有惹你，所以你就是坏人！坏！”

        哎呀还有作业！

        倒不是因为别的，江糖糖最在意自己的容貌了，她自诩还是班里的班花好吗？

        会害怕的。

        原来一个人睡觉，那么恐怖。

        “哦对了！”忽然一阵，姚安在男人周好闻的香水气味中回眸过来，笑眼看向他，她忽然：“周末有个新员工入职趴，欢迎您登陆上海，随意点，来玩啊。”

        江挽歌在次卧门外听着江糖糖的哭声，他沉默了一会儿。

        啊，心疼了？

        虽然才12岁，感觉都没长开，但是江糖糖觉得自己最漂亮了。

        直到整理完了一切，安静下来以后，看着灰色调的房间里布置满各种粉粉的玩偶娃娃，江糖糖坐在床沿，慢慢倒了下去，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用手指他：“坏哥哥！”

        门一推开，却撞入姚安惊讶的眼神中，她手里提着两大个购物袋感叹：“天呐，巧，我刚准备敲门来着呢，你就开门了。”

        手指抓着熟悉的抱枕，她忽然把自己窝得很小很小一个，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泪滴下来，打了被子。

        袖子叠两折挽到臂弯，出一截健壮的小臂来，拉开冰箱门，看着里面却是空无一物――当然除了些标汽水以外，江挽歌指尖抵着眉心，忽然叹了一口气。

        小兔子，小青蛙，小牙刷，巾，校服，还有绳！她最喜欢五颜六色亮晶晶的绳了，挂在手腕上一圈在学校里可拉风了呢。

        不知。

        “嗯。”江挽歌接过：“谢谢。”

        切，又不脏！

        “刷你父亲的卡，他怕你不用，让我给你改善生活来的。”

        他冷笑一声，拉开橱柜准备开始饭。

        如果这是学习不好的代价，江糖糖想，那从今天开始，她会好好学习的。

        一阵子后，一种油然的孤独突然蔓延进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