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的重量仿佛都随着这无声的哭泣倾泻而出，坍塌在她边。

        “我愿意……就算你问我一千次、一万次……我的回答都是愿意。”

        在阿守家静养的半个月里，玖染菲的逐渐康复，脸色也日渐红。

        然而，当他看到房内的场景时，整个人仿佛被当挨了一棍，差点栽倒在地。

        玖染菲微微一愣，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阿守，你这话是何意？”

        “菲菲，我想娶你……我无法想象你独自一人在那充满回忆的屋子里，那该是多么煎熬……”

        他的心里充满了忧虑，因为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夜晚，池诸绍端着药碗走进房间，轻轻坐在床边，玖染菲抬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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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诸绍手中的饭盒“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饭盒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池诸绍扑跪下去，手臂抄起少女的肩背时，指尖抖得不成样子。

        温热的泪水迅速洇开一片，宽厚的背脊剧烈起伏，却仍旧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用尽全力地、颤抖地抱紧了少女。

        泪水猝然落，她哽咽得说不出完整句子。

        “阿守，谢谢你这些天的悉心照料。我想……我该回家了。”玖染菲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坚定。

        “真的，菲菲。”他每个字都咬得极沉，“我爱你。这辈子，只能是你。”

        她嘴微微翕动，气若游丝：

        “阿守……”

        池诸绍的额轻轻抵住她的额，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却压抑着不敢放声。

        虽称不上富贵，但在邻里间已是颇为富足。他们家有足够的粮食和衣物，让每个人都能吃饱穿，这在当地已属难得。

        池诸绍家建的是一个平层的青砖瓦房，留了很多个房间，堂屋也很敞亮，算得上是村里最气派的房子了。

        池诸绍紧紧抱住玖染菲，“那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亲人了，我爸妈也会像爱我一样爱你，以后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池诸绍猛地僵住，连呼都停滞。所有声响瞬间抽离，世界只剩下他擂鼓般的心。

        “我们说好要去看山的另一边……”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字字锥心，“你怎么能一个人先走。”

        池诸绍闻言，心中一紧，生怕玖染菲就此离去，连忙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恳求：“菲菲，别走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好吗？”

        “而且，你一个女孩子，没有家人，如何独自生活？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和我一起，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走到玖染菲家门口时，池诸绍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慌。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不安，他急忙推开门，奔进了上房。

        少女的眼睫如蝶翅般颤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睁开。目光没有焦点地涣散了片刻，缓缓凝在他的脸上。

像往常一样提着饭盒，踏上了前往玖染菲家的路。

        他死死盯着她的脸，眼眶红得骇人。

        屋正中，那张特别高的老木桌上摆着一张相片――慈祥的眉眼在烟雾后若隐若现。破杯子里插着几炷香，静静烧着。

        少女的眼圈倏地红了，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池诸绍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坍塌般地将脸埋进她颈侧的衣襟里。

        香雾缭绕之下，少女倒在那里，鸦黑的长发凌乱地铺了一地。她一动不动，脸色白得吓人，双眼紧闭，无助而脆弱，好像一个没有气的破碎洋娃娃。

        眼泪砸在少女的脸上，和苍白的肤映着，一痕接着一。他胡乱用袖子去，却越越。

        他一遍遍喊她名字，声音碎得不成调：“菲菲……菲菲……”

        担心少女的同时，更担心她的心灵是否能够承受这份失去至亲的痛苦。

        池诸绍深一口气，鼓起勇气，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良久，她才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这……这是真的吗？阿守，你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

        就在他几乎被绝望彻底吞没时，他感觉到怀中人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