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

        好在宿展并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她地址。

        如果他当时再隐瞒……她简直不敢想后果。

        宿展沉默着，密的睫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他绿色的眼眸。

        车窗外动的光线明明灭灭地掠过他致的侧脸，有一种脆弱又易碎的美感。

        楚晚秋等了一会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那火气烧得她心口发堵，却又无着力。

        就在她准备转回继续生闷气时，却忽然听到他开口。

        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微哑。

        “抱歉。”

        楚晚秋抬眼对上宿展专注又带着一丝愧疚的眼神，怒火瞬间消了大半。

        他的脸，总是有种让她没辙的魔力。

        “……算了，”她有些气地转开视线，语气了下来，“不是你的错。”

        宿展却轻轻摇了摇，手指在她指间收紧了些许：“是我的错。”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我不该让你担心。”

        楚晚秋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气彻底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怜爱。

        她反手用力回握住他微凉的手指。

        “真的没受伤吧？”她的语气已经彻底缓和下来。

        “没有。”他回答。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但气氛已经从刚才的紧绷变成了某种淌着无声情绪的静谧。

        忽然，楚晚秋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

        她扭过，看向宿展。

        他嘴角弯起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绿色的眼睛里像是落进了细碎的星光。

        楚晚秋简直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宿展侧过来看她，眼神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愉悦。

        “被你保护的感觉，”他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形容，“新奇的。”

        楚晚秋愣了一下，挑眉问：“哦？那当被保护者的感觉怎么样？”

        宿展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语气里带着一点纵容和坦诚：“嗯，也不坏。”

        但他随即收敛了那点笑意，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深重而专注，声音低沉下去：“但我还是更希望，自己能强大到足够保护你。”

        楚晚秋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有点。

        她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那好，下次就换你来保护我。”

        话音刚落，她清晰地看到，他脸上那点轻松的神色如同水般骤然褪去。

        像是忽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了心脏，宿展笑容彻底消失，脸色甚至难看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