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木质柑橘香更重了，莫忘一边闻一边用脚尖蹬了蹬床单被罩，感受顺的丝织品感，“舒服嘛。”

        他钻进被窝，挤进她，顺着她的话，“让我也舒服舒服。”

        莫忘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任由他动作。

        床会响，他不在意，不知邻居会不会在意。

        过了一会，实在太响，莫忘揪着他的耳朵说：“慢点，很吵诶。”

        吴思屿一扯嘴角，“慢点你别不开心。”

        意义不明确的语气，莫忘总是被他喂得太满，心高气傲，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床确实安静了下来，莫忘也感受到了异样。就像玩游戏的能量条，只要不持续地输出蓄力，就开始往下掉，她的能量条像是小提琴弦被琴弓左右横拉，一声一声都为他人掌中之物。

        她开始不安和难耐，脚贴贴他的腰，手掐掐他的肩膀。他没会意，不疾不徐，好像在上的是一框木架子、不是她。

        他在认真地保证那一堆木结构不响。

        起落涨跌的感觉明显受人控制，莫忘意识到他的坏心眼，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笑出声来，清朗的秘书长声音从她上方响起，“求我。”

        莫忘脸黑一瞬。

        实在是个坏人，她不了，要走。

        吴思屿连忙改口，是恋人的语气：“那你说爱我。”

        “爱你。”

        “叫我快点。”

        “快点。”

        ……

        吱吱呀呀声中。

        坠空的心率失速感逐渐平复，莫忘缓缓落入地面，轻轻着气。

        “舒服吗？”

        “舒服。”

        “那到我了。”

        莫忘只好陪他。

        不能一起吗。累。

        一起洗澡时，莫忘说：“你妈妈好漂亮呀。为什么你和她关系不太好呢？”

        吴思屿说：“控制很强。”

        “那是爱你。”

        “一直希望她别那么爱。”

        “这话说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还羡慕。”

        莫忘只当闲聊，没多想，没想到他整个人忽然一滞，凝重起来。

        吴思屿从花洒的水幕间看着她，水珠经由眉弓，挂在眼睫上，又到面庞，神情漉漉，说得出来的话也漉漉，“旱死，涝死，都是死呢。莫忘，我这辈子无法共情你失去妈妈，你也无法共情我有一个妈妈。”

        莫忘察觉到他情绪异常，于是不说话。

        他说：“要是所有的不均都像税收福利金一样，损有余补不足那么简单就好了。可是不是。涝死的我，能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抓紧你，和你紧紧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