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推，把莫忘像个年糕一样摔进座位里，自己也跟着在旁边坐了下来，把两人之间的扶手抬高，肩膀抵在一块，闻得见她上的牛香味。

        二人轻轻地分开，同时睁眼，对视。

        对于莫忘来说，十八年来，嘴的功能，是进食和发音，到如今，多了表达爱意和接受爱意的功能。她觉得很有意思，接吻是动作，是气味，是微小的痛感，是心灵之间的畅快摩挲。

        吴思屿伸手，掌心在她的脖子上摩，向上移至下颌，大拇指用力，不由分说地把她的脸面向自己。

        “是吗？这什么电影来着――”莫忘还有很多问题没有答案，但是被吴思屿用动作打断。

        他在抚摸她，她很舒服，她也会还礼，给他同等的抚摸，同等的舒服。无须询问，无须顾忌，接吻是一场恋人之间默契的默剧。

吴思屿说：“是，临时买票，没座位。”

        对她，他的渴望总是肆意膨胀。

        “今天，没亲完。”吴思屿终于纡尊开口。

        “是接吻。”

        “。”齿相依，他低低地说。莫忘乖乖把他点的餐送上去。

        “……”

        吴思屿顺势握住莫忘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在她脖颈稍稍用力，把她压得更低几分。

        没回答。

        晚上十点半，莫忘沾床就睡着。一整天都在奔波劳累，白天骑车追雪，考察歪脖子树和秃树的区别，晚上思考尖摩和唾交互的产物，她很久没这么累，这么畅快地熟睡了。

        吴思屿用鼻子蹭她的鼻子，亲昵地和她交换气息。

        【莫忘！外公！】

        那个不算太晚的晚上，莫忘错过了五通来自两个号码的电话，以及二十三条急切的消息。

        “那再给你亲一口。”莫忘嘴上这么说，却没扭回来，只堪堪递过来一个侧脸。意思是给你脸了，亲吧。

        “莫忘，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接吻。”

        “我就知。”莫忘向旁边远离他。

        莫忘更偏爱蓄文艺，扬起嘴角还击这份落俗：“你才甜，你全家都甜。”

        齿之间，更加纵深。先是发狠地咬了一下她的下，莫忘吃痛，想发出点声音。他便趁虚而入，撬开松动的牙关，好似攻城夺地，他尽数侵占。

        吴思屿的眼睛里折着最光彩动人的星星，说着最俗恋人之间的最俗情话：“你好甜。”

        没回应。

        而后纠缠着，轻咬，碾磨，好像天鹅在口腔里交颈相爱。

        吴思屿握住她的手臂，拉回来。

        像是预备潜水的动作，腔起伏，深一口气，连于表面的又埋入她的齿深。她和他共舞。

        莫忘回环顾：“也没坐满呀。”

        莫忘感受到了充沛的爱意，就像津，分不清是来自他的，还是莫忘心里产生的。于是学着他的动作，，，吞，又在下停留，狠狠地咬了一口。

        吴思屿言简意赅：“电影刷票。”

        他和他的味骤然袭来，像是吃下了一颗吴思屿糖。莫忘闭上了眼睛，任由事情发生。

        “不亲完我睡不着。”

        莫忘回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两眼相望，屏幕荧光在他瞳孔里晃动，那眼神里确切有话，但未必是莫忘的答案。

        电影持续了两小时五分钟，直到灯重新亮起，两颗脑袋才分开。

        其中一条来自莫想――

        她的鼻子骨感，从细紧实的肌肤之间直而出，好像一截新竹，需以他的热情和不忍来浇灌。而他对她恰好有数不清的、无可去的这种养分。叫渴望。

        莫忘看向屏幕，眯眼：“你看得清字幕吗？”

        莫忘被他骤然靠近的形吓了一，重复刚刚的问题：“这是什么电影？”

        莫忘皱眉：“刷票？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允许任何插曲出现，他垂眸，住她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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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场次，不止最后一排，不是“没坐满”，而是几乎空空如也。

        这人实在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最近不知怎么了，喜欢上“仪式感”般的引诱。只要她不点同意，他就不会有任何行动。可她又狠不下心来拒绝，愈发觉得自己像颗风草，意志被风支了。想到这里，她在他口锤了一下。

        吴思屿也没答案，藏拙而不答，只用一种晦暗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