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两年这样。”

        “嗯，想休息一下。”

        嘴里实在没味，她就猛灌啤酒，“不用想也知你家人不支持。”

        两只落汤鸡在玄关脱鞋甩水，陆嘉图着急去看王淮恩状况。瞧见她发透了，显得脑袋圆圆耳朵尖尖，很像什么聪明的小动物。那发一缕一缕地贴在眼睫、嘴上，陆嘉图没忍住，伸手想勾一勾捋顺。

        “哼，无病呻。”王淮恩忽然生气骂人。

        “……”      王淮恩眼里的陆嘉图和RIKA两个形象，才刚重合又割裂了，裂无可裂，裂成深海海沟。

        “……”

        “打了这么多年CS，突然觉得也不是很有意思。”      陆嘉图挠挠，去看王淮恩的脸色。      六岁，他跟着九岁的王淮恩玩CS。一台电脑二人轮玩，吵吵闹闹好快乐。当时他总打不过姐姐，对姐姐那叫一个敬佩。但又不是很服输，总想着某天突然打通任督二脉，枪枪爆，惊艳姐姐。

        王淮恩的脸色确实很不好，又喝一大口苦苦的啤酒。她说：“人一旦过得不如意就会想象当初没走的另一条路。你知吗？我最近时不时就想，如果我一直当CS主播，或者真的听信那个人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就像你一样，国内国外无所谓，在某个CS队里效力。你记得的吧？那个骗子一样的经理人说我，小小年纪，枪法和地图理解好得不像话。”

        “……”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嘉图怎么会忘记，那年姐姐16岁，两麻花辫，宽松蓝校服，坐在电脑前，单脚踩转椅，下巴比天高。

        “我只是想改变。”

惑，“不转会吗？单纯被下放？”

        她松了一口气，“多多休息也好。”

        “嗯。”

        二人突然无话可说，沉默地吃着烤串。

        这时候，不知怎么地刮起风，连带着下了雨。两人突然劈盖脸一阵风雨淋，便匆匆付了钱往家里赶。

        “嗯。”

        却被她一掌拦住。

        “难我就不想改变吗？！”王淮恩拍着桌子猛喊一声，空酒瓶被震得歪倒落。像是醉鬼发疯，吓到了邻桌的人。

        他笑，“那人原话是姐姐打游戏‘很有灵感，很老’，然后姐姐说，‘废话，我是七年老兵’。”

        那份情怀延续到现在，变成，如果可以，他想和姐姐打一辈子CS。      可姐姐不玩CS了，刚好他越玩CS也越没劲，或许早有苗，或许不全是SQ的原因。

        “？？？”

        “现在才突然考虑他们的意见太晚了吧。”

        冷静下来，二人又沉默，闷喝酒。

        “自从签了SQ，我爸再也没见过我。”见她一脸僵住，陆嘉图试着解释。

        “那你怎么不想玩了呢？也在想人生的另外一种可能吗？”

        “无病呻！”王淮恩似乎越来越生气。

        “……可能、被包办也没什么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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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淮恩侧扭，避开。

        不再有话，各自洗漱，熄灯，睡觉。

        “想会被父母包办的一生？你来过过我的日子不就得了。”

        CS这类游戏讲究击杀效率，一枪秒杀是每个玩家的毕生追求。所以年轻时的极限反应很重要。职业哥在黄金期休息一两年，不如原地退役。      他这是要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