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谢醒,她立刻扬起热情的笑,眼角的细纹被心掩饰,语气亲昵得仿佛真是疼爱侄子的长辈。
她话锋一转,笑着看向谢醒。
“醒儿可算来了。”
老爷子点点,目光在他
上转了圈,最后落在他西装领口。
“我等下还要跟爷爷汇报其他的事,怕是抽不开。”
主楼的大门缓缓打开,出
娜夫人
致的
影。
“对了醒儿,今晚后厅安排了舞会,你年轻,多跟同辈走动走动,尤其是你小时候在这玩的小姑娘Hubris(禾丝),她今天……”
抬眼时,正望见门廊下两盏黄铜吊灯,灯罩上的花纹与大门的铁艺遥相呼应。
他顿了顿拐杖,看向娜,“让厨房把醒酒
备好,我跟醒儿喝两杯。”
谢醒打断她,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劳烦叔母等了。”
谢老爷子穿着深色西装,由佣人扶着走出来,看见谢醒,眼睛亮了些,板着的脸柔和了几分:“回来了。”
“这行
不错,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年轻人顺眼。”
她引着谢醒往里走,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娜快步迎上来,虚虚扶了下他的胳膊,指尖带着微凉的香水气。
他看向老爷子,眼神诚恳,“爷爷,您看?”
他目光扫过她旗袍上绣着的金线牡丹,语气听不出情绪,“叔母今天这真好看,金线绣得很
致。”
老爷子哼了声,“其他的事不着急汇报,那舞会必须参加,别以为我不知你那些小心思。”
“就你会说话,还是去年在巴黎定制的,想着今晚人多,穿件亮色的热闹。”
被拒绝的谢醒并没有说什么,只有熟悉的人知他眉眼间隐忍着的怒气。
风穿过拱券,带来远玫瑰园的甜香,混着
的泥土气息,让这满目的庄重忽然有了几分柔
的褶皱。
“你爷爷也在里呢,早上就问你到了没,可见多疼你。”
他拄着拐杖往里走。“晚会结束后,我们一家人聚聚,有重要的事商议……”
谢醒微微侧,避开她的
碰,脸上挂着恰到好
的礼貌笑意,声音平稳。
“你爷爷念叨好几遍了,说就等你开席呢。快进来,外面风大,仔细着凉。”
娜看向谢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她穿着酒红色丝绒旗袍,领口着一圈珍珠边,耳坠是鸽血红宝石,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衬得她笑容越发雍容。
金粉。
久经健谈的娜当然看得出,随即又恢复如常,笑着说:“你父亲晚些会到,允儿在屋里,你们去说说话吧,我先去准备啦……”
娜连忙应着:“早就备好了,您上次点名要的那瓶Chardonnay。”
“爷爷。”谢醒上前半步,微微躬,姿态恭敬。
“舞会就不必了。”
刚走进客厅,就听见里间传来拐杖顿地的轻响。
娜笑得更开怀了,抬手轻抚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