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飞快在她掌心写：“每天回忆。”

        明霜惊讶地发现这孩子写字行云水，字娟秀，和说话行事的稚拙截然相反。

        这官府在行抓孩子的恶事？

        “一个多年的逃犯，他爹是个受了死刑的将军。”

        “车夫，往左走！”

        而且，这个年纪写得这样一手好字，出家族必然不凡。

        到了院子外，小孩紧闭眼睛，在明霜手心写：“左边”。

        明霜的心跌倒了谷底。

        明霜飞快地理清了思绪，猜想大概如此：

        小孩吃了几口，感到饭菜的意充满全，鼓起勇气问：“你……找人吗？”

        他的世容后再问，现在要紧的是他笔下的内容：

        循声望去，床角的小孩瑟缩着抬看她。

        明霜抓了一个问：“抓什么人？”

        以后他贪玩就贪玩吧！

        小孩笑了一瞬，赶紧又羞涩地低下。

        小孩摇摇。

        看着他发抖的手，她拿过勺子，慢慢喂孩子喝粥：“不要着急，先吃饱，再慢慢说来，我有的是时间。”

        “都去城墙！去抓人！”“快！”

        但是她还是强笑：“没事。你能告诉我这些已经很好了。现在可以从有钱人下手，看看谁可能是买家……”

        明霜看完大惊，甚至不知该从哪里惊讶起。是这孩子小小年纪懂得太多，还是霆儿可能遭遇的厄运。

        “你……”

        这孩子出大家，耳闻贵族古怪的享乐癖好。不知何故被拐卖后，得知了拐子的目的，于是想尽方法避免厄运。那些拐子终究见钱眼开，为了多赚一笔而没有灭口。

        明霜喊停车夫，下了车，面对肃穆的建筑一时忘了说话。

        尽还是渺茫，但总比无苍蝇似的要好。

        府衙？

        车子缓缓开动，明霜隔着车帘传达小孩写在她手心的命令。

        “原来你能说话！”明霜坐在他边，小心地不给那孩子压迫感。

        明霜垂下眼帘：“是。我弟弟，他跟你差不多大，可是比你淘气多了。”

        她正要进去试探，却被从里面涌出的官兵冲到一边。

        小孩又写了什么，明霜拿来看：“买我的地方，回去。”

        小孩抓着明霜的手：“到了。”

        明霜忍不住他的：“你会救很多人的。”

        一时要控制速度，一时要改变方向，车不停地转弯、绕、再转弯……

        “带你回今天早上那院子？”明霜担心地看他，但还是拉着他的手上了车。

        小孩继续奋笔疾书：“我装痴呆，和哑巴，划伤脸，被卖。”

        门口立刻多了许多看好戏的人。

        明霜睁大眼睛：“你记得被卖来时的路？”

        小孩笨拙地爬下床，拿来纸笔，飞快地写起来。

        黑漆漆的地方，卖娈童，很秘密。

        “好像在城里兜圈子呢。”明霜心生怀疑。

        就为了有一天能找回窝点？这个孩子的心智远比看起来成熟！

        “可笑得很。那人在城喊话，让城里的黑帮给他找孩子。”

细细的声音。

        想起几年前，她有时还这样喂明霆吃饭，这几年却只顾着他读书了。

        “你知那个地方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