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同一张长椅上,相隔的位置是一条跨不过的长河,有叶片相撞的沙沙声,在夏夜奏着植物的歌,林知微抬看向夜空,拘谨地缩了缩手。
沐珩收回视线,没再说话。
即使知它的命运,即使知
它脆弱不堪,林知微还是选择护住它,就像抱住每个在角落哭得发不出声音的自己一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林知微看不懂他们眼里的从容,仿佛只有她是一个异类,可明明自己也是一样长着颅和四肢,散发着味
的怪物。
今天他特意打扮过,平日看着冷冰冰的一张脸多少带些温度,论容貌来讲,他的脸是带点攻击的,但他
上的所谓“书生气”又平衡了这一点。
沐珩轻轻应了句,林知微脚步匆忙,他在好久之后才把
又是不幸中的万幸。
有很多人,林知微只是其中一抹不起眼的颜色,她拿着糕请柬走进去,别墅里面亮如白昼,各类味
争先恐后扑过来,有食物,有酒气,也有香水混着花朵散发出来的化学物质。
他一番话不带什么情绪,林知微愣住,在他面前重新坐了回去。
莽莽撞撞来到后花园,外面的空气相较于里面并没有好上多少,五月下旬,很多花儿爆开来,林知微看向后面,没有人追上来,她松了口气,挪着脚步往前面的长椅上走。
“?”
明亮的一声呼唤,林知微惊恐地倒退几步,这个声音太有辨识度,是蒋淮,他在叫她。
上次会议室的事情她没有忘,司浩洋当着她的面把视频录下来,事后她求他,却只得到一个“我只是拿来自己欣赏”的理由把她打了回去。
不知司浩洋想要多少人知
她的不堪,蒋淮是一,沐珩是二,接下来会有更多吗?羞耻心这种东西能抛下一次,也能抛下很多次,或者说如果不抛弃,林知微大概就要溺死在此。
她腾地站起来,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先走了。”只丢下这么一句,林知微匆匆忙忙站起,她刚掏出手机看到司浩洋发来的消息,只有两句,是七点半的一个问号,还有刚才的:来找我。
不是好事,但他们乐意见到她的这副模样。
大家就像主动进巫女熬制的粘稠魔药里的药材,各自散发着自己的味
,再被搅拌
合,酝酿出滔天恶臭。
谁?
本来只是想坐一会儿的,但多数人聚集在里面,外面的人很少,安静,时不时只有鸟雀鸣叫的清脆细响,林知微坐在上面看向沉下去的太阳,竟觉得心情也跟着好一些,等再睁开眼时,眼前竟然变成一片黑。
两人之间没有要说的话,林知微估算着时间,即使袋子里放了保温包装和冰袋,三个小时也大概是......嗯?他怎么知她睡了这么久......
慌不择路地过旁边人的肩膀,林知微从侧门跑了出去,一路上,她还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个即将被践踏的
糕。
“醒了?”
“起来得太快,脑子有点疼。”她一顿:“不过既然你在这里,我再待一会儿应该也没关系?”林知微不是很确定。
他知自己的事情,但看上去丝毫兴趣都没有。
而递相机的人就是旁边这个平日拒人千里的班长。
沐珩长交叠,仍坐在那没有动,他看向腕表,不咸不淡地开口:“晚上八点,你已经睡了快三个小时。”
“你也真是心大,这种陌生的环境也能让你睡着,我还以为你多多少少会有些对外界警惕的心思。”
林知微惊讶地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旁边坐了个人,且这个人她也认识,沐珩。
她不是很想见他,那两次的事情给她留下阴影,蒋淮是个恐怖的人,他兴奋起来会打人。
“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