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草说了地址。

        “今天放学晚啊。”程飞把自己喝完的可乐罐丢进方草旁已经半满的塑料袋。

        方草和李士俊同时抬看过去。

        “嘴巴放干净点啊！”耳钉男打断他，斜眼瞥了下后的廖文博：“不是我说，咱能有点出息吗？追姑娘追不上咱自己想招儿，实在不行就换人，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自己就跟人没完没了，是不是爷们儿？”

        “我叫程飞，XX技校的。”耳钉男单手抄着袋，转向方草。

        “那还等什么，走吧。”程飞把

        虽然她完全没考虑过恋爱的事，但看过电视剧，对班里谁喜欢谁谁暗恋谁谁和谁好上了的传闻也有所耳闻。

        “谢谢。”方草点谢，拎起袋子。

        “一群人围着一小姑娘欺负，你们家大人就这么教你的啊？有没有啊？要不趁现在人多，脱了子让大伙儿帮你们验验……”

        他勾起一边嘴角，笑得一脸痞气：“是不关我屁事，我就是没见过这阵势，过来开开眼。怎么个情况？看着你也不像是会喜欢姑娘的模样，这是给谁当狗……”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看天气预报一会儿有雨。”

        “你少放……”李士俊脸色非常难看。

抬脚踩上去：“我帮你把瓶子踩扁，占的空间少了能装得更多。你看我对同学多么团结友爱，你得向我学习。”

        “走！”廖文博咬牙低声说着，扭就走。跟着他的几个人也迅速散去。

        “不是。是我跟他完全不熟。”方草解释。

        “李士俊，你放开！”方草脸孔微微涨红。

        “那咱俩应该算是有点熟了吧？”程飞笑嘻嘻瞅着方草问。

        方草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他。

        “你家住哪儿啊？”

        “一大老爷们在这儿欺负小姑娘，哦，还不是一个，后这都是一起的对吧？让我数数一共有几个……”

        “别闹了，走了。”廖文博在后喊。

        李士俊黑着脸瞪了眼方草，也追了上去。

        “那我正好有车，这天儿又不太好，朋友之间，送你一趟不算什么吧？”

        “关你屁事！”李士俊骂。

        这段争吵引来了几个围观者，但都是站得远远地探看，只有他大剌剌地抄着兜走到了跟前。

        方草伸手摸向兜，声音冷静下来：“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我的东西，以后也别再跟我没完没了。不然……”

        她停顿了一下，瞪着李士俊：“不然我一个土包子干出什么来你不要……”

        方草松开摸着兜的手，弯腰系好塑料袋。

        几天后，当程飞第三次在方草经过广场时“凑巧”和她偶遇，方草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说咱还能要点脸吗？”旁边突然有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方草愣了下，点了点。

        “谁闹了？我这不在帮她的忙嘛。”李士俊有些夸张地白了方草一眼：“让我看看我们班白富……不对，是白穷美，到底有多大傲气，一个土包子还真拿自己当……”

        一个穿着件黑色印花衬衣，左边耳垂上了颗耳钉的男孩子饶有兴味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李士俊笑嘻嘻地踩得更加用力。

        “放开。”方草拉扯袋子。

        程飞看着方草，笑了：“不客气。行，那先这样。这块儿我经常来，要是那几个废物再欺负你，随时找我。”

        方草又说了遍谢谢，拎着袋子离开。

        耳钉男个子高，看着比他们大几岁，脸上残余的青涩被他混不吝的散漫气质中和，使他站在这群初三年级的少年面前很有种成年人的感觉。

        方草一时想不到该怎么拒绝。

        “吓唬我呢。”李士俊退开半步，嘴地又翻了个白眼。

        “不用了，谢谢。”

        程飞笑了笑：“难怪那天那小混球那么不爽，你可真是够难搭上话的。”

        “嗯，今天出成绩，放学后班主任多讲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