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开合，几个字被白色的水雾带着，从她边飘出来。

        她忽然不再动了，被他紧握着的小臂就这样一直举在半空，定定地望着他。

        她推了推他，哑声促，“快去机场吧，一会儿来不及了。”

        她再一次轻声重复。

        “可我没办法不你啊！”

        秦江雪的声音忽然也大了。

        像被这句话生生勒死了。

        “实在抱歉。”

        是，他喜欢她坚韧有理想，也就必须要接受她远走的可能。

        她摇，“你本不理解......”

        “那我能不当你女朋友了吗。”

        “所以你真的别我了，真的，我求求你，我今天不去医院死不了的。”

        “咱俩分手吧，你去关心别人，别再我了。”

        这个在她认知里永远温柔淡漠的人难得出失控的神态。

        男生的手清瘦有力，轻松圈住她的手臂，“全世界就只有这个期刊能投论文吗？这也急那也急，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不着急你自己。”

        他们靠得很近，寒风凛冽里，甚至能听清彼此的呼声。

        “你放手啊！”      梁斯翊吼出来，嗓子都破了音。

        她抬起的时候，眼眶已经红。

        似乎意识到语气欠妥，他深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住情绪，耐着子说。

        “你可以让我走了吗？我真的有急事。”      梁斯翊有些慌了，使上浑的力气，想挣开他。

        “明天……明天我自己去可以吗？我一定去。”

        确实喜欢你，也的确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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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文交稿的ddl是北京时间的凌晨一点，现在已经白白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她已经快要疯了。

        “你忘了你以前烧成肺炎了？”

        “机票我改签了，我们先去医院。”

        “我的女朋友病了，我要装没看见？要不是我今天偷偷过来，我还跟傻子似的真以为你只是感冒。”

        。

        “看到它.......也看到我。”

        他怔住。

        “你对我太好了，我不值得，也回应不了。”

        高三的时候梁斯翊反复发烧拖着没去医院，差点成白肺。

        没想到他长臂一揽，强地将人拽到怀里，手贴上她的额。夜风太凉，摸不出温度，他干脆掀开她额前散乱的发，额贴了上去。

        不等她说完，他拉起她手腕就要走。

        “那你能理解理解我吗？”

        “那不一样，我能感觉出来，这次只是感冒……”

        他眸子漆黑，紧抿得没了血色，从太阳延伸出来的青色血一鼓一鼓的。

        “你听着，秦江雪，我不只是你女朋友！我也是这篇论文的作者！这是我的心血！我得让更多的人看到它，”

        只是不能以牺牲健康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