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刚才她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指尖的颤抖、掌心的温度，想起落在他脸颊的那个吻。

        可她的心，终究不在他这儿。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车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声。

        有些话，在完那样的事之后，就会显得廉价且不堪一击。

        ――他不是一个那么轻易就被人撩拨的人，可庄茉让他无法抗拒，他知她每一步的引诱，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钩子，牵得他一步步往下陷。

        指间相扣的感明明轻柔，却像一记重锤落在他口。

        乐嘉楠在沦陷的同时，心也乱成一团麻花。

        人就是这样，在得到了一些的时候，反而愈发小心，怕说多一步就会打破这仅有的亲密。

        窗外的灯光次第熄灭，夜色越发沉重。

        乐嘉楠的侧脸紧绷着，眼神落在前方的夜路里，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尝过一点甜，就再也不肯安于现状。

        他忽然有点自我厌恶。

        “嘉楠，谢谢你今晚送我。”

        直到听见庄茉一声微不可及的叹息，乐嘉楠握着方向盘的指节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瞬，又慢慢松开。

        庄茉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他的沉默，也听出了他话语里不加掩饰的关心。

        车在她的公寓楼前缓缓停下。

        她是个极其理的人，但又偏偏善于表现感的一面，陆天边总说她的温柔是最危险的武

        说点喜欢的，又太轻浮；

        这让他有点不甘，也有点狼狈。

        又或者，人就是这么贪心。

        乐嘉楠没有说话。

        她凝望他，眼中没有激烈的情绪，只有一层薄薄的温柔与疲惫，如同水波未动的湖面，映着月光，藏着深不可测的东西，令乐嘉楠不敢深究。

        男人干净柔的白衬衫让人不由自主地卸下心房。

        然后，她轻轻地用指背过他的手心，像是帮他掉那点情绪，也像是替他把今晚最后一点暧昧收好。

        乐嘉楠怔住了，指节下意识收紧了些。

        她侧过，街灯一盏盏落在她的睫上。

        副驾驶座的车门轻轻一响，庄茉坐进来，系好安全带，却始终没有说话。

        彼此指尖仍旧缠绕着些许不舍，像是在刻意留下一点余温。

        他想开口，却发现像打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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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慢慢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松开，十指交握地握住了他的手。

        好像在说一句极其温柔的“抱歉”。

        ――?说点关心的，会显得假；

        庄茉几乎没有犹豫地，轻轻地，将手覆上了乐嘉楠握着方向盘的手背。

        看他没有反感，她才又缓缓地将指尖收紧了一些，像是确认他的存在。

        庄茉回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迷茫，像是从一场心事里缓过神来。

        他沉默地开了一路，心里憋着无数话，却终究什么也没问出口。

        ――没有任何侵略，却更可怕。

        乐嘉楠启动车子，余光瞥见她将脸偏向窗外，一只手撑着额角，眼神落在黑暗中某个遥远的点。

        “没有……”她顿了顿，“可能最近比较累吧。”

        她微微愣神，侧过脸看他。

        他算什么，男小三？

        说点冷淡的，他自己先受不了。

一并被带进了狭窄的空间。

        她的手像一片羽落下，没有一点重量，也像一恰到好的风，拂过他紧绷的神经。

        那一夜，乐嘉楠在车里坐了很久。

        “出什么事了吗？”他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