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熟悉的屈晃一离开，芹茉的状态不由得放松了下来，她觑了觑段方难看的脸色，上前戳了戳他的手臂，“喂，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你刚才还和屈晃告状！”段方提高音量，“为什么要和他告状？为什么你要先回答他而不是先回答我？你和他很熟吗？比跟我还熟吗？”

        “呵，我是这么说了，那你有遵守吗？又是和牧普在模拟实战里贴来贴去，又是送礼物给南辛树，现在还和屈晃约上了，只有我被落下……你只针对我！我凭什么不能生气？”

        段方看见她缓慢地眨了一下那双漂亮又水的眼睛，声音轻得像是试探又像宣判：“……要推开我吗？”

        “为什么讨厌我？明明我什么都没啊。”芹茉摊开双手，神情无辜。

        见状，屈晃也不勉强，说：“我先走了。”

        “那你为什么要后退？”芹茉继续走近他，直到段方退无可退，“如果我现在亲你，你会再次推开我吗？”

        “我有说错吗？难上次不是你强吻的我？”

        一连串的疑问句砸下来，让芹茉有些错愕。

        可他们谁也没动。

        芹茉的话恍若一记重锤敲击在段方的心，此前一闪而过的某种情绪终于被他牢牢抓住，他睁大眼，大脑再次陷入短暂空白，慌乱显现在他眼中，始终盯着他的芹茉察觉到了，于是她乘胜追击，半步欺近他。

        “你说呢？”段方没有拒绝芹茉的靠近，但语气还是的，显然余怒未消，“你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连我说的话也完全不听，我更讨厌你了。”

        段方瞳孔骤缩，黝黑的眼瞳里清晰倒映出女孩放大的脸庞。

        他转走至段方侧，“走吗？”

        “你敢！”段方咬牙，想要作出狠戾的神情，可晚霞似的绯红从颈窝一路烧到耳尖，把狠话衬得毫无威慑力。

        “可是是你先说的，不允许我靠近你们小队所有人啊，这个‘所有人’里也包括你吧？”芹茉反驳，“你都说了你讨厌我了，难我还要上赶着去贴你吗？”

        屈晃没理会他，稳稳接过光脑，往芹茉的手环上碰了碰，随着提示音的响起，目的已达成，他对芹茉再次颔首，“再见。”

        段方依旧沉默。

        银白的影迅速消失，狭窄的巷里，只剩下芹茉和段方。

        “强吻……！”芹茉一时卡壳，嘴，“那你也没拒绝我啊。”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发现我说的才是对的？”芹茉扬起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段方，承认吧，你其实并不讨厌我，是不是？”

        女孩伸出手撑在他肩上，踮起脚，如花般的靠近了他，连带着她的气息也一同扑入段方的鼻腔。

        “你……你胡说八！”段方只觉嗓子干涸得厉害，脚跟本不听使唤，一步、两步，像是有钩子在拽着他似的，使他不得不后退。

        “拜托，段方，你反应快得连多人攻击都躲得开，难还躲不开我一个人吗？你明明也是愿意的！”

        “你这是强盗逻辑！我哪里针对你了，是你先针对我的！你说我坏说我氓的事情，我还没生气呢！”

        “我推开你了！怎么不算拒绝？”

        空气被拉成绷紧的丝，呼早已纠缠，与的距离仅有分毫，只要他们中的一人轻微动作，便能彻底吻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