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声音是昏倦的微哑，还是开口问他。

        “虽然陈拓，你确实是个讨厌鬼，”她捧着陈拓的脸，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但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只要你不是杀人放火了－－我可不会包庇你，然后，再对我说话好听点！”陈迩嘟囔着，“我就不会怪你了。”

        她知这个弟弟的感情是真切的，只是太过沉重，或许是不知如何准确表达的缘故。

        隔门打开了，陈拓走了进来。

        陈迩大惊失色，“你怎么知的？”

        剩下的空间零零碎碎全是巧克力，各种品牌，各种形状的，太多了，陈拓认出来都是他之前从国外带来的。

        他沉默地看着，合上箱子后似乎正常了许多。

        ――要不是他进来莫名其妙说了这一通话，她恐怕早都睡着了！

        “我对你，最重要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也凝望着她。

        “……你会怪我吗，陈迩。”他受伤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呢喃。

        天仍亮着，陈迩就已经坐在了等舱的独立隔间里。

        他伸手抓住了她乱动的脚尖，被雪白的袜子裹着，纤巧柔的一团。

        陈迩有点生气，“陈拓，我不是什么事都要跟你说得那么详尽的。你这样让人很……”她说不上来，只感觉他醒来后子更压抑了。她已经很谅他的情绪，但是这只让陈拓得寸进尺。

        他的影子像要把她彻底包裹住。

        他追究底的问让陈迩有点烦，脚尖踢了踢他的大，“干嘛啊？”

        “嗯。”他还是问：“是什么？”

        陈迩的脸白了白，爬过去将他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你怎么了啊……不是没什么事吗？陈拓，你说话啊。”

        “也没什么好带的嘛，过去都可以重新买吧？”她微微坐起来，白生生的面颊抵在膝盖上看着他。

        面颊被她的手指捧着，陈拓的莫名想要发抖。

        没有别的了，陈迩的“必需品”，只有这些。

        “你只带了这些？”他问。

主动的亲近。

        陈拓只是看了她两眼，然后松开了手，扭过脸咳嗽了起来。他要是咳嗽两声陈迩绝对不会理会的，但是他像是要把心肺都呕出来的架势。然后抽出纸了嘴，陈迩看到那上面有细微的血丝。

        陈迩带的是个真手提箱，有密码，小到不用托运，就放在对面的沙发上，她的目之所及。

        “默认密码。没有改过。”陈拓猜得很准确。

        虽然非要这么说倒也没错，“你现在怎么，怎么这么……”陈迩的脸皱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好好回答我？”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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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陈迩是不喜欢自己的，甚至于现在的关切，都是他这么长时间去压制控，强求来的，当然，有出于真心的分，但和她对其他人本没什么区别。她是真心的，可她的真心有很多份。

        过去陈迩还能靠着亲近陈拓将他恶心一下，但现在说肉麻话的那个人变成了陈拓，她反倒不知所措起来。

        她隐约觉得这样有点超出界限了，不太好。

        她整个人都缩在长座椅上，上盖着薄毯，对面的大屏幕播放着电影，她有轻微的晕机，没太将内容看进去，状态有点蔫。

        箱子里有便携装的洗漱用品，只占一个小角落，绿丝绒盒子不用打开他也知是什么。她怎么把这也带出来了？

        她拿起对面的手提箱扔在了他的上，哼哼着，“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看我的箱子嘛，你看吧。”

        陈迩歪了歪脑袋，看到是他的影，又歪了回去。

        陈拓收回了手。

        “到底在说什么啊？”陈迩本不知陈拓为什么最近变成了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青春期的缘故？她怎么就没有过这样。

        陈迩嘴撇了撇。

        “你休息吧，还有一会。”他面上甚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终于舍得从她旁站起来。

        她本没有说密码，陈拓就已经打开了箱子。

        陈拓没说话，只是坐在她躺着的座椅上，什么动作都没有。

        陈迩转移注意似的探出子，出截白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