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翎之这副明显妒是火中烧的样子，谢姝妤心中竟感到些许异常的爽快，她笑得越发开怀，推拒谢翎之的手也柔婉下来，迎还拒地搭在他臂膀上，一字一句都像是以激怒他为目的：“都不是，他心里当然也是有芥的……不过我答应他了，等以后攒够了钱就把标记洗掉，让他来标记我。”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没用，远比她自己的认知更令她心脏绞痛。

        他们在公寓里吵了个翻天覆地，什么陈年旧账都翻了出来。谢姝妤毫不怀疑那一层楼都能听到他们的吵架声，也幸亏当时是晚饭时间，没什么人回公寓，才使得那段争吵没传出去。

        并对谢翎之说，她变心了。

        谢翎之气谢姝妤不顾安危独自去找梁一乔，气她遇到这种事就自己扛，不先通知他，气她把自己弄得遍鳞伤，气她在他们的感情里当逃兵。

        不过，谢姝妤想，这个下场其实不能怪其他任何人，因为她自己早就出了决定。

        几乎是在尾音落地的霎那，谢姝妤视野忽地翻天覆地，在惊呼中被谢翎之一手扛上肩，直奔卧室。

        如果人能够轻易放下自尊，和那颗争强好胜的心，或许很多困难和争执都可以轻松化解。

        她仰，凑近谢翎之的脸，水的猫眼望着他，“听说终标记洗一次要好几千，你之前给我的钱我可都还你了，现在穷得很――你愿意出资赞助一下我们吗，哥哥？”

        谢姝妤当时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你能不能少点心！我又不是残疾人什么都不了，我只需要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谢翎之怒：“你得了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成什么了？去找梁一乔然后把自己弄得一伤还被勒索，你解决什么了！”

        明明初心都是关怀，都是爱，最后却也都气过了，吵得只余狼藉。

        但那时候的她，本就刚经历过最消沉的情绪，思绪又混乱着，听到谢翎之这句话的那刻，她只感觉如坠冰窟，甚至于谢翎之生出了些近乎于恨的情感。

咬牙切齿说出最后几个字。

        她眼圈通红，声音又轻又哑，快要听不见：“你什么意思？……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箍在腰间的手臂蓦然加重力，谢翎之眼里的火气噌一下冒了上来，嘴角那点笑也维持不住，紧抿着压了下去。

        不然也不会在那天下午就约好周长琰，然后在周四中午，被周长琰回家时，在谢翎之眼底下，亲了周长琰。

        “你存心想气死我。”谢翎之嗓音冰冷，压抑着极致的怒意：“你想要钱，行，不过我现在可没以前那么惯着你了，想从我这儿要什么，就拿东西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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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姝妤气他明知照片已经在学校散播开了，还来校门口找她，气他居然说这种轻视她的话，居然觉得她没用――这么多年来她依靠他，依赖他，更依恋他，这不代表她就完全没有自己的尊严，没有自主。

        “他爱你……哈。”谢翎之颈侧骨凸隆，从牙里挤出讥讽，“爱你爱到连你上有亲哥的终标记都不在乎，那确实蛮大度的，他是纯圣人还是绿帽癖？”

        可惜在那短暂的十几分钟里，他们都没有到。

        谢姝妤后来冷静下来时，再回忆这一段，觉得谢翎之当时应该也是气急了，也气疯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