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你为什么想得到我
疼。
捕杀圈的惩罚机制引发一阵抑制不住的生理xing战栗。
阎灼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眼前虚拟屏上猩红的倒计时如同cui命符:
【抹杀倒计时:5、4、3、2――】
他猛地切断了房间内所有的隔离信号,规避了最终的毁灭程序。
沉重的呼xi在面罩内回dang,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他cao2控着黄色塑料鸭子,偷偷摸摸地移动了一寸。
鹤玉唯已经从木桶里爬了出来。
她在被子上gun了两圈ca干shenti,然后迅速钻进了干燥的被窝蜷缩起来,甚至开始打起了小盹。
找到救援了?
所以,整个人都不怕了。
桌面上的纸罗列着几个名字。
烨清。
她刚才求救的对象。
佩洛德。莫里亚斯。
烨清的队友,老熟人。
戚墨渊,温珀尔。
他见过。
边临,黎星越。
他的队友。
很好,都在这里了。
没有漏网之鱼。
确实就这几个男人。
他靠着椅背,舒展了一下因为承受惩罚机制有些僵ying的躯ti,肌肉线条在战术服下起伏。
然后是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确定就这么几个人了之后,他该干什么呢?
答案瞬间浮现。
杀掉。
这个念tou带来了嗜血的快意。
简单又高效。
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倦怠。
今天有点累了。
战斗、断臂重塑、惩罚折磨,即便是他,也感到了透支。
阎灼闭上了眼睛。
呼xi变得悠长而平稳。
仅仅是十分钟。
他就又zuo梦了。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回忆。
……
他的手掌陷在泥泞里,每一次向前拖动,都听见骨tou与碎石摩ca的声响。
左tui从膝盖以下不见了,右tui还挂在shen上,但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
血从两个伤口往外淌,在shen后拖出两条暗红的印子,引着任何想找他的人直通他藏shen的弹坑。
爬行。
继续爬行。
苍蝇已经来了,嗡嗡地绕着他的tui打转。
它们比人更早知dao死亡在哪里酝酿。
ma科,那个总chui嘘自己家乡putao园的小伙,昨天还在他左边匍匐前进。
迫击炮落下来时他刚好站起来跑。
下一瞬间,他腰bu以上消失了,剩下的两条tui还往前跑了两步,才倒下。
躯干倒地的位置,chang子像狂欢节的彩带一样洒出来,冒着热气。
他拿钱办事,用他人的血染红账hu。
他见过人被坦克履带碾过去,变成一张薄薄的地毯,见过整个村庄的人被吊在树上,像风干的腊肉,见过人被扔进井里,哭声从井底传来,好几天才微弱下去。
他告诉自己,这就是人xing。
剥掉文明的外衣,里面就是这个。
但现在,他躺在这泥泞里,自己的血快liu干了。
那些画面不再是旁观。
它们活了过来,咬噬着他的内脏。
他第一次杀人。
不是远距离she1杀,是近距离。
一个少年兵,可能才十四岁,瘦得像麻杆。
他挥舞着一把生锈的砍刀向他冲来。
子弹打光了他还没倒,只好用枪托砸。
一下,两下,三下……他的tou骨碎了,脑浆和血溅了他一脸,温热的,腥的。
少年倒下时,手指还抠进他手臂的肉里。
那天晚上,他吐了。
但第二天,他就能就着同样的血腥味吃下压缩饼干。
“专业,”他的第一个队长,曾经拍着他的肩膀说,“别把他们当人,当成目标。数字。任务。”
他学会了。
甚至zuo得更好。不再呕吐,不再噩梦。
他享受起那种支pei生死的权力感。
他chu1决过俘虏,因为雇主说省事。
他放火烧过可能有平民的房屋,因为战术需要。
他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