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低垂着眼睫，没有接话。他的睫很长，在黄昏的光影下，轻微地颤动着。

        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心里莫名地慌乱了起来。

        后来，妈妈真的买了两颗糖，分别到我们手里，我们才破涕为笑，又亲密无间地手拉手去玩了。

        我当时看到他哭，自己也跟着急了，眼眶一红，哇的一声也哭了出来。

        像是有些惊讶，又像是……有些无法承受。

        少年的微微一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点。

        当我走到他面前时，他微微皱起眉，嗓音低低的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抬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像是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等他。

        他垂在侧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隐隐泛白。

        他的结轻微地动了一下，呼似乎变得急促了些。

        “你很棒，安念。”

        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三年级，他才刚上小学二年级。

        我抬起脚步，向他走去。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打了他的衣襟。

        “妈妈――姐姐不讲理！”

        我轻轻笑了一下，没多解释，

        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被妈妈一起哄着哭泣。

李婷婷好奇地看着我，

        他的睫微微颤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

        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睛。

        只是今天的他，在我眼里，好像比以往更加清晰了一点。

        “你胡说，明明是我先拿到的！”

        我感受到温热的落在指尖，弟弟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我着他脸颊的手上。

        妈妈闻声赶过来，一边抱着我，一边抱着他，轻声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了，糖果哪里比得上你们两个人重要？妈妈再去买两颗糖，好不好？”

        可是今天，站在学校门口的他，竟然像小时候一样，哭了出来。

        我笑了笑。

        他站在那里，低着，拼命地用手背着眼睛，可是眼泪却像是怎么都不完。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哭得这么厉害。

        他还是一个人，单肩背着书包，走在人中。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像是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回家了。

        我看着他

        但这次，没有妈妈来哄他，没有糖果能让他破涕为笑。

        他……哭了？

        “这次考了年级前三，姐姐真的很为你骄傲。”

        他的肤很，带着一点点少年特有的温热。

        “才不是，是妈妈给我的！”

        她们见我坚持，也就没有再多问，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午餐要吃什么，消失在校门外的街上。

        他的微微颤抖，努力克制着情绪，可是眼泪却像是决堤了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没事。”

        我们为了一颗小小的水果糖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让步。

        “等你啊。”

        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忍不住抬起手，了他的脸颊。

        我愣住了。

        “我们家安念，真的很厉害。”

        然后，我不知哪句话惹到了他，他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地板上，委屈得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我收回视线，继续等待着。

        “这是我的糖！”

        “妈妈――弟弟欺负我！”

        那是一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洒在家里的地板上，客厅里回着我们的争吵声。

        “你们去吧。”

        很快，一个熟悉的影终于进入我的视野。

        上一次看到他哭，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们着鼻子，红着眼睛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