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其实也有些不知所措。

        至少在这一刻，我们依然是姐弟。即使再多年的分离，也无法真正改变这一点。

        他们没有再继续挑衅，只是带着那不屑和讥笑，慢慢散开，远远地朝校门口走去。

是‘姐弟’呢，对吧？”他特意咬重了“姐弟”两个字，眼神玩味地在我们上扫过，语气里满是嘲弄。

        可是，我又能什么呢？

        我看向那些人

        他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考和挣扎。他的隐忍、他的退缩，或许是他自己选择的方式，就算我不喜欢，也无法强行改变。我能的，就是陪在他边，让他知，无论发生什么，我始终会是他的姐姐，是他最坚实的依靠。

        我知，我们已经分开太久，彼此的生活发生了太多改变。明明只是短短几年，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远比时间本更难以跨越。

        我收回目光，看向旁的顾安念。他依旧低着，

        那几个男生对视了一眼，没想到我会如此冷淡，先前的兴致一下子被浇灭了些许。有人不甘心地笑了一声，故意把烟弹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啧，真没意思。”

        顾安念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神闪躲，不自觉地低下，本能地想要避开他们的目光。

        他变得沉默，也学会了把事情藏在心里。哪怕受了欺负，上带着伤痕，也只是淡淡地敷衍一句“没事”，似乎不想让我知，也不希望我再插手。

        安念小时候，他总是追在我后，叫着“姐姐”，不遇到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就像世界上只有我能给他安全感。

        但现在，情况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但我清楚，顾安念还是我的弟弟，我依然想护着他，照顾他，不愿意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他应付不了的事情。

        他抿了抿，低低地“嗯”了一声，步伐放慢，默默跟在我后。

        我也逐渐习惯了他的依赖。

        ……

        我知，我胆小、懦弱，很多时候害怕惹事，害怕那些凶恶的目光，害怕被卷进麻烦里。即使再愤怒，也常常选择忍耐。

        “走吧，别理他们。”

        我不确定，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

        他不说，我便不问。

        就像现在，他和我并肩走在这条上学的路上。即便彼此之间的沉默多过言语，即便他还带着那些小心翼翼的疏远，我还是能感受到，他并不排斥我的存在。

        但他若需要，我依然会是那个随时伸出手的人。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保护他的，可事实上，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