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松散的窗帘拉起来系上，从落地窗出去，月光清冷冷地照耀整个世界，柏诗在阳台的围栏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蜜糖一样的卷发被月光打成冷棕，背向外侧坐在栏杆上，要蜷起来才能不碰到地，因为背着光，柏诗看不清他的表情，姜酒在冷色调里就像一块被冻住的麦芽糖，看上去好吃但咯牙。

        柏诗问了声：“姜酒？”

        对方慢吞吞答了句是我，柏诗靠近他，闻到一醉人的甜，“你喝酒了？”

        姜酒：“只是一些果酒，放心吧，我没醉。”

        他从围栏上下来，高长，格纤瘦，月光终于让柏诗看清了他的脸，那双蜂蜜一样的眼睛自己发着光，温而稠，让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冷，像一颗月亮蜜，月牙一样饱满的裂开，黏腻的蜜就像化的糖浆争先恐后地淌出来。

        “你不接受我，是因为我是个T区人？”

        柏诗的眼睛微微睁大：“你没和我说过……就算我知，也不会因为你的出拒绝你，我没有这种歧视。”

        姜酒站在她面前，没有低，瞳孔向下，半阖着眼睛俯视她：“那个老男人也没和你说？”

        柏诗：“……”

        虽然知他说的是谁，但还是想反驳：“萨丹夫可不会在背后蛐蛐别人，而且他哪里老啦？”

        姜酒：“他比我大，就是老男人。”

        柏诗：“那你比我大，我也要叫你老男人吗？”

        姜酒没想到她那么能言善辩，又或许被她这么维护萨丹夫打击到，一时愣在那里，他穿的衬衫单薄，也很短，风一腰就出来，看起来很冷，孤零零地站在月亮下，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像只失去翅膀的鸟。

        柏诗心就了，牵起他的手，问他：“冷吗？”

        姜酒任由她握住的自己的手，突然说：“我母亲是某一任的月妃，但在举行祭祀前被发现已经怀了我，怀孕的女人是不能进行灌仪式的，于是她被取消了资格。”

        “拉泽贡很生气，但没立即死她，她的生命延续到我降生的那一刻。”

        “我不知我的父亲是谁，在被选中成为月妃前她还是个少女，侵犯她的人就在拉泽贡的几个儿子之中，又或许他们每个人都在天黑时偷偷摸进过她的房间，当然，他们的后代很多，多到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所以我出生后拉泽贡让人在我上烙下了隶的印记，等我长大，又告诉我我的母亲有多么罪大恶极，但没关系，我上淌着和他一样的血，这足以抵消母亲的一半罪业。”